卻海神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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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海神龙》

 魏煜珩手中尚有未收起的剑,与她碰剑相阻挡了几下,魏煜珩手下的官兵欲上前相帮。。

  “皇上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思忖再三,她为了权衡墨凡与阮家,便令向来察言观色的陈赦与宇文相拓一同出使南宋国。

  煜煊无言以对,只得握紧了藏在紫色披风下的手,城楼上带湿气的风吹着她系发束的玉带,清秀面容被风吹得泛起红通。

  茶香浮碧玉盏,久久聚在鼻息间。魏煜澈借茶盏掩护,偷偷瞄着元儿,流苏发髻散下的云鬗服帖于瘦弱双肩上,仍是天水碧衣裙,依旧是未着佩饰。他饮茶的嘴角弯起,元儿是第一个缠着他的女子,却又整日把自己笼在愁绪之中,蛾眉紧蹙不展令他觉得这世间尚有一柔弱女子需要他守护。

  四人分开许久,薛漪澜扔回头看着那两个已消失不见的江湖人。一年前与大齐国的一次小战役中,自己好像曾经见到过二人。但那时铁衣铠甲,遮掩厚实,比不得现在的宽袍飘逸,她不能确定二人就是曾与自己交战的大齐国武将。

  阮太后仰首笑了几声,她即将年逾四十,心里万般多的愁苦无人诉,无人懂。唯有络尘懂她,却只是为了利用她,为了这假意的心有灵犀,她宁愿被他欺骗利用。
  “凌锡,阮家杀了我母妃,杀了萧渃,杀了赵忠,杀了春雨秋风,杀了我身侧所有的亲近之人,我杀了你妹妹、杀了宇文绾,数条人命横阻在你我之间,是如何都铲不去的。我是魏家的女儿,肩负固守大魏国万里江山之担,此生已无法逃离这四方冰冷的皇城。而你不同,凌锡,不要被权势牵绊,离开帝都,离开这些尘世喧嚣吧。”

  一口凉气猛地灌入喉中,煜煊伏在玉几上猛地咳嗽起来。

  他寒玉面容立即冰寒了数倍,元儿余光瞥看到阮凌锡神情,欲把手从翊辰手中抽回。翊辰力道不重不轻,却不松开她的手。
  她夜夜乘坐凤鸾承欢金辂来勤政殿,阮灵鸢的点心必是随后便至,可煜煊只令人把那点心置于远处的紫檀木桌上。起初她以为是煜煊心中对阮家人心存芥蒂。但即是心存芥蒂,何故不丢弃。煜煊下棋时偶尔瞥向那两盘点心,眉眼总带有犹豫不定之色。她心中渐渐明了,那点心会令自己丧命于勤政殿。

  宫人在阮重的示意下也退了去,彼时大殿中只剩了阮重与阮凌辗,阮凌辗有些气恼道:“今日赵信河定是太后派来的,可太后为何要陈赦与父亲一起代理国事?”

  络尘手上握着另一面铜镜,两面铜镜齐齐照影,阮太后端坐其间。络尘谄媚的笑道:“小人便说,那些个天香国色的女子,哪个不是细细收拾了才敢出来见人!太后是整日忙于国事,才会倦怠了妆容!”
  阮凌锡颔首,扶着煜煊上了马,待他在马上坐稳时,他对萧渃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萧渃,这份恩情,我阮凌锡记下了!”

  她擦了擦眼泪,看向魏煜澈,“我不是你的皇嫂,我是皇上身边的一个宫女,我叫,我叫······”她口吃片刻,随意讲了一个名讳,“我叫元儿,曾经与兆泰王见过几面,请二王子救我一命,若是眼下兆泰王得知王府中有皇城的人,定会杀了以泄心头之恨!”

  翊辰单手束于身后,微微侧首对元儿道:“我与魏煜澈每年都到溪清寺来取泉水回去泡茶,只今年你在卞陵,才有了这得奇异之景。”
  夏天明月夜,冰寒彻骨幽。煜煊已与翊辰同簟共枕似千年寒冰打磨的冰锥敲击进阮凌锡体内,可纵使这般又如何,他在意却更在乎煜煊。

  墨凡见煜煊如此护着这群少年,那帝都人人相传的皇帝有龙阳之好,便是真的了。他握紧了手中的剑,眸光中的杀气重现比之刚刚更厉了一些。“皇上若再拦着末将,那便是抗了先帝的圣旨!”

  她拳起受伤的手指束在身后,看着阮凌锡,清秀的面容满是嘲讽,“阮二公子真是爱屋及乌啊!从在皇城中时,便对这副破琴视为珍宝!”
  墨凡眸光一紧,“你可有确凿证据?”

  清冷的街巷中,传来马车的辘辘之音,萧渃抬眸望去,阮重的大司徒轿辇后是放置着墨肃棺椁的马车。阮重借着灯笼微弱的光斜睨了萧渃一眼,长长的队伍便把萧渃挤到了路边。

  薛漪澜停了连珠的话语,魏煜澈苦着面容与翊辰对看了一眼,同时皱起了眉眼。
  煜煊闻言不由得喜笑颜开,目送萧渃出了帷幔。

  四年前,他尚在大齐国时,曾用此香害过赫连英王妃腹中的胎儿。这是麝香仁所研磨制成的香料,长期佩戴此香,不仅佩戴的女子于子嗣无望,亦连身遭的女子皆于子嗣无望。

  煜煊伸手触碰了一下柔软的锦丝衣裙,眸中闪出莹亮的喜悦,“李奶娘,这可是给朕的?”

  迷乱的情意冷却下后,翊辰星目盯看着木床上悬的八卦图阵法纱帐,心下胡乱想着若是与元儿成亲了便换成女子喜欢的鸳鸯戏水、莲花并蒂等以求夫妻百年好合的花式。可转念一想,元儿喜好处处不与其他女子相同,亦或许会喜欢青山绿水中芳草萋萋、落英缤纷等山川景致。

  屋子里檀香袅袅,与四人手边的茶香熏染一处,四人端坐的身影亦是肃穆沉重。薛漪澜看清四人后,瞪大双眸,脚步顿在了原地,不觉握紧了手中的剑。

  红烛跳跃,罗帐轻舞,络尘满是惆怅的面容皆映入茗萼眸中。络尘与太后亲昵的场景渐渐浮在脑海中,握拳时指尖传来疼痛,若仍留在皇城,夜夜刮烛泪的日子尚不知要过多久。她看向络尘笃定道:“好,我们趁乱离开皇城,离开帝都!”
  煜煊在墨凡的陪同下,登上帝都城门,明黄旗帜招展,上面书着硕大的“魏”字。墨凡有力的手指为她指着大魏国的国土,她灵动的双眸看着墨凡所指的大魏国江山,实在无法想象墨凡口中的统一中原,纵横塞北,是多少土地和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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