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痣(高干)笔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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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尖痣(高干)笔趣阁》

 施俊连忙点头,“说过说过,那位公子说将军若是愿意见他,他在君子楼凤临厢房等将军……”。

  当年天下侧目的两族国婚,太子执着十年的东宫空悬,靖安侯君任安乐时的嚣张求娶,西北之战的并肩作战,牵牵绕绕这些年,太子之于靖安侯君的重要,端看靖安侯君这三个月的闭门不出便知道了。

  “人亦百姓。老师您刚才问,于天下而言家和国谁更重要。学生认为无论家或国,都不及百姓重要。无人,不成家,无百姓,不成国。王朝会覆灭,家族有兴衰,唯有百姓是天下基石,得人心者才能保王朝氏族永续。”或许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话,韩云神情紧张,小手垂在身旁紧紧握起,在帝烬言的沉默中他深吸一口气,朝装着上龙剑的墨盒看去。

  这大抵就是当年帝盛天最想对韩子安说的话。

  “你们还查出了什么?”

  而作为韩家人,韩烨心底更是一直藏着这个疑问。

  直到三日后,归西的一纸密信送到她手里。
  “是你中用,把本将军的话放在了心上。待活捉了大靖太子,本将军一定重赏于你。”努昊脸上的兴奋抑制不住,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若能把韩烨活捉回王城,定震动朝野,到时候德王得势,北秦军中哪里还有鲜于焕和连澜清立足之地,必是他努昊的天下!

  这六个字,是连澜清这十一年过往的所有回答。

  不过一瞬,“帝梓元”三字跃然而出,笔力如铁划银钩,墨迹沁透纸背。那握笔的手轻轻一提,笔身在半空划了个圈被重新放在桌上,整个动作强势凌厉,又如行云流水般自然。
  两人一触即开,巨大的内劲碰撞将帝梓元身下一尺来深的雪全部卷走,她脚下的土地裂开深陷半米。帝梓元手中的长剑断成两半,她握着半柄短剑半跪于地,嘴角鲜血逸出,染红了半面银白盔甲。

  巍峨的军献城烽火狼烟、沉默哀鸣,北秦的旌旗在城头上空肆无忌惮地飞扬。

  莫天一愣,瞥了他一眼,抬手替自己续满茶,“你是为了朕和德王的三月之期?”
  “帝家主若不弃,海蜃居是个好住处,我正巧带了几坛好酒出来,闻家主善酒,可愿一试?”韩子安笑道,抬手朝前院引客。

  这么些年,连澜清以为他这一世活着的时候再痛苦也敌不过父亲战死族人被诛的那一夜。

  春闱之后,大靖选贤任用,帝梓元三日前召了恩科前三甲殿前封赏。淮南士子梁以彬、京城齐南侯次子赵仁、江南儒林方家嫡子方勋分别位列状元、探花、榜眼之位。大靖朝历史上,平民、氏族、儒林同时出现在恩科三甲上尚是首次,说起来这几日也算京城街头巷闻的一段佳话。
  连澜清攻下军献城后直接住进了施府,入府时他力排众议将施元朗居住的后院给封了起来,自己住在了中院兰亭居,这里是当年秦景戍守军献城在施府逗留时的所居之处。后来莫天入了城,即便他身份贵重,连澜清也只是在中院靠里的地方替他择了更安全隐蔽的梧桐阁。从始至终,除了每日入后院打扫的仆人,施府后院从无闲人踏足。

  安乐的生辰宴在靖安侯府热热闹闹举办完,席间只出了一件无伤大雅的小趣事。东宫太子韩云带重礼给帝安乐过生辰,哪知平日可劲能折腾的小寿星席上却在小太子身上睡着了,偏生好巧不巧的一双白白嫩嫩的小手缠上了太子腰上别着的那块和田玉上的线穗。靖安侯夫人本欲叫醒小娃娃取玉,哪知太子却将线穗剪断,将那方玉一同当做生辰礼送给了帝安乐。

  她已经模糊到看不清近到眉间的长剑,却能感受到冰冷森寒的死亡气息,她这一世已经走到了尽头……
  苑琴这两年一直留在帝府打理事务,这一日吉利特意唤了她入宫,说是摄政王想念她的手艺。几位大臣从上书房离去后,苑琴这才把做好的桂花酿端进去给帝梓元。

  屏风后一张不大的床,铺着浅白的床单,床单上绣着咧着嘴大笑的娃娃,竟有几分斑驳老旧,像是小孩儿旧时用过一般。

  帝盛天护在帝梓元身边十年,这是她养大的帝君唯一一次求她。
  院子里,莫霜面上失望中又带着隐隐的喜悦。

  “莫天陛下,好好保重,他日待我查出三国始乱之因,再与陛下算青南山之怨。”

  “倒无大事,只是陛下将殿下的安全托于我等,军献城一战必定艰险万分,若殿下需要,随时可招我等前来护驾。”

  二十年前韩子安和帝盛天如彗星升空,威震云夏,有此二人在,谁能撼动大靖一寸山河?

  吉利知道摄政王对东宫有愧,回朝后虽不喜韩氏皇族,却格外厚待东宫女眷,就连帝承恩也网开一面,任其居住在少言庵,甚至入宫和谨贵妃为伴。

  大雪纷飞,早已将二人身上覆满,君玄用最后一点真力注入连澜清胸口,可他的身体却越来越凉。无力回天,她其实是知道的。
  韩烨,你不知道,我爱上你,从这句话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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