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虹扬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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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虹扬霄》

 她蹙紧了眉,觉得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但九郎始终坐在一边不说话,她也没办法再追问下去,只好道:“那端王的意思是,只要我听话跟着九郎走,你就能帮我找到父亲?”。

  九郎自己亦明白。

  “你不是没法离开汴梁吗?”双澄扶着椅子慢慢蹲下,与他平视着,“就算能离开,我也不让你去。”

  端王望着她那素丽的妆容,微微喟叹一声,过了片刻才道:“为什么你会对九哥这样专心不移呢?”

  钱桦没有必要在临死前再故意说谎,而他所说的如果属实,那么当年的大火难道只是一场骗局?而太后又在其中承担了怎样的角色……

  大河寂静,本应波涛涌动的水面如今已经被冰层覆盖。远处有火把不住摇晃,看来官府的兵马果然不在少数。

  潘太后虽说正在休息,但其实闭着双目毫无睡意,听得外面动静便睁开了眼睛。宫娥前来禀告之后,她便让那内侍送进了信件。
  鹿邑城虽不似亳州繁华,但在夜色之下大大小小的店铺还未关门,门前的灯笼映出杏黄光晕,照在青石长街。按照守城武官的指点,她牵着白马往东边行去,一路上步履匆匆,也无心去看沿街商铺。只是在偶然停下问路时,却又感觉身后有人亦随之停下,她心中一紧,待问完之后悄悄侧过脸去。后方有一排卖各色灯笼烛台的货摊,摊位前正有四五个路人在围看,有两人虽站在人群之间,似是也在看着灯笼,可细看之下足蹬马靴,身穿骑射短装,绝非普通城中住民。

  他怔了怔,眼中掠过一丝不安,却又微笑了一下,“不要害怕,双澄,有什么事我会与你一起承担的。”

  荆国公主一愣,她原以为双澄也在屋中,这才有意要来目睹一下这娘子到底是何模样。“怎么,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她惊讶问道。
  因坐辇无法进入大殿,李善等人便将其轻轻安置于台阶下,随后悄悄退至两侧。初起的日光不甚温和,风中犹带着丝丝寒意,潘太后望着坐在大殿前的九郎,心里浮起一缕不忍。

  “我还有些话要问你。”车中人说罢,徐茂钟便急匆匆率兵离开。陈溯愣了愣,试探道:“殿下有何吩咐?”

  九郎虽是外表镇定,可冯勉走后,他独自坐在书房中,心间亦不免浮现许多念头。在那纷乱的思绪中,双澄的一颦一笑却又如雨后杏花般姣好清晰。细细算来,又有两日没去见她,端王离开了汴梁,她在府中过得怎样也无人来传信。他思忖了一下,便想等冯勉回来后,找个借口与他一同出宫,再去探望双澄。
  她蹙紧了眉,似是不想再开口。他在她身边坐了片刻,见她的长发被汗水濡湿后斜斜粘在颈侧,本想为其拂开,可手指还未触及她肌肤,便又改变了主意。

  “正是如此。”淮南王赞许似的颔首。

  “没有。别碰我脚底啊!”双澄急忙想将脚缩回,不料正好被他碰到了足心。尽管只是轻轻一下,她却胡乱蹬着那只被抓住的脚,挣扎着直笑。
  他深深呼吸,尽力挺直上身,“臣幼时在太清宫待了三年多,那时便偶然认识了双澄,可惜欢聚甚短,她便匆匆离去……臣在此之后病重,才被嬢嬢派人接回了汴梁。可是这些年过去了,臣却又在邢州遇到了她。从听到她名字、见到她的第一面起,臣便知道她就是九年前飘然远去的双澄,故此才一而再再而三地相助于她……直至,将她又重新带回了鹿邑太清宫旧地……”

  “嗳?!”她惊喜交加,可还未来得及喊出他的名字,坐在车中的人已经一把将她拉了进去。

  她愣了愣,脑海里盘旋过许多念头,最终艰难道:“酸馅包子。”
  双澄以手指卷着腰间垂下的丝绦,小声道:“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你的妹妹是位公主,与我很不一样……刚才见了,果然跟我想得差不多。”

  天光刚刚亮起之时,凌香便接到了从汴梁城中送出的密件。

  他并未将话说明白,双澄心里隐隐不安。几日不见,九郎亦似乎有些憔悴了。
  那个人已经穿过月洞门,一抬头,便对上了双澄的期盼目光。

  “可这天色都晚了,绕来绕去也没找到啊!”双澄抿抿嘴,“你出来的时候说屋子里火炉才生,到现在也该暖和了,还找什么暖阁?”

  “师傅!”双澄惊呼出声,而马匹已拖着车子负痛疾驰。

  待等真定等地军队赶至河间,所见已是战火弥漫。然而端王被困营中,即便是河间当地官员也不敢冒险攻去,真定府等地的军队虽披坚执锐,却也一时无法强行冲入军营。

  “都监莫非昨夜放错了地方,怎找了许久?”她试探着看看他手中的盒子,脸上带着笑道。

  他忍不住抵着她的前额,轻声道:“但我却曾经梦到你。”
  “那样望着不好吗?”九郎将手轻轻覆在她眉梢,“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人打搅,只有你与我两个人。虽然不曾说话,可我看到你在笑,心中就会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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