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大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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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大冒险》

 周正棋不在意的笑着,“周某效力沙场,向来只为保家卫国,不为一己之私。”。

  孟云泽冲萧靖娴拱了拱手,“靖娴妹妹,告辞了!”说罢,头也不回的迈开大步离去,留下萧靖娴愣愣站在那儿,良久,才掩面痛哭不已。

  萧靖北收敛了笑意,肃然挺立,“属下一定尽心竭力,定不辜负大人的信任。”

  宋芸娘犹豫了一下,她看了一眼满脸为难之色的萧靖北,终是下定了决心。她蹲到钰哥儿身前,掏出手帕轻轻为他擦拭眼泪,柔声说道:“钰哥儿,你放心,芸姑姑绝不会抢走你的父亲。”

  “饺子!”荀哥一阵雀跃,“我都忘了它长得啥样了呢!”他边说边急急地伸出筷子,宋思年在一旁嗯哼一声,荀哥儿小心地看了一眼父亲,又赶忙收回手,收敛了神色,垂眼望着面前的碗筷,做出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

  豆大的眼泪一颗接一颗地涌出钰哥儿黑亮的大眼睛,他透过泪眼朦胧的眼,看着身影模糊的许安平,泣不成声,“许二叔,我父亲……是不是……回不来了?他……不在了吗?”

  午饭过后,王姨娘和萧靖娴一人挎着一只小篮子,一起出门去了上东村的宋家和许家。
  芸娘不语,只是敬佩地看着她。这些日子选择离开张家堡的大都是一些官员和富户的家眷,普通军户如宋芸娘家是没有条件和能力出堡的,只能认命地留在这里。只是,也有许多女子选择留下来陪着自己的丈夫。他们当中,地位最高的是钱夫人。芸娘听说,钱夫人送走了王远的女儿和四个小妾,自己则是留了下来。芸娘在敬佩她的同时,也期望王远大人以后能够收心,全心全意对钱夫人。

  “除非什么?”王姨娘急急问道。

  老妇人奇怪地看着他,“自然是买面脂啊!”说罢又沮丧地说:“都怨我,今日早上起得晚了,排得这么后面,只怕是排不到了。”
  临别前,宋芸娘拉着殷雪凝的手,语气恳切,“雪凝,现在王大人只接你一人回来,充分说明他对你的宠爱和看重。但是你不能只注重讨王大人的欢心,还要趁机和钱夫人搞好关系,不要再像以前那样惹她生气。其实,钱夫人是很不错的人,她为人宽厚大气,又颇为正直,你只要好好和她相处,她定不会为难与你。说实在话,你有钱夫人这样的主母,也算得上是你的福气。”

  为宋芸娘提供了数十日食宿的刘大爷是刘庄土生土长的一个村民,年轻时跟着来到村里的一个游医学了几个月的医术,他善于学习和钻研,慢慢地在医术上有所精通。村里一些村民们但凡有了伤风感冒、跌打损伤之类的小病小痛,都是找他诊治,不过,他主要靠自学成才的医术毕竟有限,稍微复杂一点儿的疑难杂症还是需要去三十余里之外的定边城寻正规的医馆诊治。

  宋芸娘有些气急,“你这个臭小子……”话没说完,旁边的刘大叔拍了拍许安文的肩膀,笑哈哈地说:“许老三,你这个精猴子,我看你是不想读书,故意逃学的吧?”说完,周围的人都爆发出一阵笑声。
  宋芸娘刚刚从厨房里出来,便看到大冰凌已被荀哥儿敲断,“唰”地一下掉落,没有落到钰哥儿手里的簸箕里,却擦着他的头落到了地上,钻进了雪里,扎出了一个深深的洞。

  李氏的病似乎又重了,她半躺在土炕上,面色蜡黄,时不时用帕子捂住嘴咳嗽几声。萧靖北焦急地看着正在诊脉的柳大夫,心中忐忑不安。昨晚,李氏因白天情绪过于激动,加重了病情,夜里又是一通撕心裂肺的咳嗽,萧家几口人俱是一晚上守着李氏,一夜未眠。

  “萧大哥,你这个好妹妹,来到这里这么长时间了,还是看不清现实,老是抱着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其实,你们家现在这个样子,不管怎样都比当初我们家刚来张家堡时要好得多了……”
  张家堡的男、女鸟铳队都已经训练得卓有成效。年后京城神机营派下来的鸟铳教官正式“接管”了鸟铳队,萧靖北乐得清闲,便将主要的精心都放在了城门防守之上。

  萧靖北摇了摇头,紧紧抓着宋芸娘的手不放,眼巴巴地看着她,好像受了委屈的孩子,目带委屈和乞求,还有一丝丝的害怕。

  钱夫人闻言凌厉的目光扫向昨日带路的婆子,见她面色苍白,眼神躲闪,便也有些心知肚明。她又盯着芸娘看了半晌,冷然道:“无心之失也好,有意为之也罢,现在老爷执意纳你为妾,却又当如何?”
  刘大爷听闻此言,急忙出去找知情的村民询问,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回来了,还没有进门便在门外大声嚷着:“芸娘,好消息,好消息。我去打听过了,军队还驻扎在山下,听说还要清点缴获的贼赃,搜寻逃脱的土匪,可能还要驻留数日。你的熟人姓甚名谁,我去替你打听打听。”

  丁大山神色微动,他看着芸娘,也重重点了点头。

  日上三竿,温暖的阳光照在晶莹洁白的积雪上,发出耀眼的白光。张家堡里开始喧闹起来,家家户户都在忙着铲雪,准备收拾被战火破坏的家园。
  张家堡外,还围着上万的鞑子,张家堡仍笼罩在战争的阴影里,危机并未消除。但是此刻,在小小的宋家小院里,却暂时忘记了对战争的恐惧和担忧,一家人站在那里,尽情地笑着,似乎要将这连日来晦暗的心情驱走,换来片刻的明朗和欢欣。

  宋芸娘辗转反侧,彻夜难眠,近凌晨时才模模糊糊睡去。第二天早上,芸娘睡得沉了些,在一片欢快的鸟叫声中醒过来,便朦朦胧胧觉得自己还在江南家中的翠微阁里,每每早晨醒来,窗外一片鸟语花香。睁眼看到满室的白光和光秃秃的屋顶,不见自己熟悉的浅粉纱帐,才猛然想起自己仍是在张家堡,这个已经生活了五年的地方,便生出一阵不知今夕何夕,不知身处何处的茫然。

  宋芸娘看看炕上睡得正香的妍姐儿,唇角不可抑制地翘起,柔声道:“说的是呢。当年怀妍姐儿的时候,一点儿不舒服的感觉都没有,头一两个月还被掳到土匪山寨上了一趟,又惊吓又奔波的,这孩子也没怎么样,最后还是安安稳稳的生下来。”

  开席后,王远看到议事厅外夜色渐暗,寒风呼啸,雪势越来越急,几朵雪花透过窗缝钻进了温暖的室内,瞬间融化成水。他想到今日解救张家堡的士兵们此刻却在风雪之中驻扎在堡外,不禁很有些不忍,便对周正棋建议道:“周将军,此时外面这般寒冷,又有大雪,不如请堡外的将士们进堡一避吧。堡内虽然房屋不够,但是环城马道上还是可以驻扎一两千人的。此外,下官已经为您和这些将领们备下了休息的房间,条件简陋,还请将就一下。”

  芸娘看着那土匪紧张而激动的神情,心中一动,试探着问:“你为什么问这手镯,你是田——”

  高大魁梧的那个面容粗犷,有着洪亮的嗓音:“许安平,我是王二山啊,你还记得我吗,你以前在我手下干过几天。行啊,你小子现在跟着周将军,越发厉害了啊,为我们张家堡争光了啊。来,哥哥我来敬你一杯。”
  宋芸娘脸上笑意一收,怪道:“李婶婶这话太生分了,何止钰哥儿要去我家住,您和王姨娘都要去,我这不是正来接你们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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