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诡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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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董诡局》

 若是双澄本非自愿留下,或许她还会想方设法逃走。可现在她已经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傅家的旧仆凌香,军中的旧部丁述都留在了她身边,她又怎会会抛开这两人再去找九郎?。

  元昌拜道:“殿下对臣很好,臣自然愿意竭诚效忠。”

  说话间,他的目光已转至双澄脸上,语声虽还是温和,眼神中却隐含谴责之意。

  “冯高品,官家,官家驾临凝和宫!”那小内侍还是头一次见官家亲自驾临凝和宫,竟紧张地说话都不顺了。

  双澄张了张嘴,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语来,闷闷不乐地道:“那你也要让我回苍岩山去?”

  她眸中的亮色渐渐减淡,“凌香明白。既然还不到相见之时,那么奴就再静静等待,祈求上苍早日让二公子完成心愿。到那时,奴也只想悄悄见他一眼,了却半生的遗憾,并不会与他相认。”

  双澄愁眉不展,问道:“昨天我听蕙儿说,河北边境那边又有战乱了,那苍岩山一带会不会也被波及?”
  他愣了愣,“为何?”

  一道波痕在他心间倏忽划过,然而他只能强抑着那种怅惘,默然掩门而去。

  马车略微减缓了行速,九郎在车内道:“替我答谢五哥,一切顺利,请他放心。”
  他神情痴怔,忘却了所有似的只凝望着双澄,还未等双澄回话,又紧紧抓住窗棂,迫切地道:“你走近些,让我再仔细看看你……那么多年没见,我……真的,真的怕忘记了你。”

  “在作战结束之前,殿下就只能待在这里了。”将校说罢,转身欲走。端王撑着几案想要站起,四周士兵当即迫近。

  元昌没有回应,身边的人迅速将她拉出车厢,架着便往前去。双澄正着急,前面那辆马车的门已被打开,侍卫们将她轻轻一送,便推了进去。
  再后来,冯勉进来催促数次,他终于也支撑不住,只得睡到了床上。

  “快离开此地。”九郎一声令下,在禁卫的紧随之下,马车飞速驶向西北方向。一路上行人见状纷纷避让,而趴在马车里的钱桦仍是血流不止。九郎心急如焚,一把扣住他的手腕,问道:“白光寺的人到底是谁?”

  “总比现在这样好。”他见她还愣着不动,便蹙眉,“穿上,怎么总是丢三落四?上次是没了靴子,这回衣不蔽体,下一回不知要成什么样了!”
  那小路弯曲泥泞,路边停着一辆破旧的篷车。丁述将双澄送进车厢,随即跃上车头,扬起马鞭便趋向前方。双澄躺在车中喘息许久,只觉道路颠簸不堪,震得她越加头脑昏沉,不由蹙眉问道:“师傅,我们现在去哪里?”

  “给。”她从怀中取出常备的伤药,递到他手边。他接过之后却只放在座位上,道了声“有劳”。

  一路前行,数不尽道路纵横,望不断屋舍相连。她背着重物疾行许久,果然望见远处又有巍巍城楼伫立,问了路人,才知那便是内城北门景龙门。
  马车略微减缓了行速,九郎在车内道:“替我答谢五哥,一切顺利,请他放心。”

  “但眼下时机未到,你就算见了广宁王又有何用?!他是潘太后嫡系,难道会听你的陈说?!”

  潘太后也看到了这触目惊心的一幕,怒而喝问:“你方才不是说并无大碍吗?现在怎么越来越严重?”
  九郎亦侧过脸贴近她的脸庞,却没说话,只是静静抱着她,听着她的呼吸。

  双澄的泪水不住落下,可当她透过朦胧视线望到九郎,她却更加难受。

  官家并未给九郎以明确答复,却在他离开之后,很快召来了最为信任的禁军指挥使陆岷。

  双澄道:“只是有些难受晕眩,倒还没真正醉倒。”

  枢密副使连忙下马叩拜,端王才想开口,不远处的夜空中却忽然炸出火红的花,旋即号角声沉沉响起,这片静寂大地很快震颤不已。

  她愣了愣,才待反驳,却已来到一处娴雅院落前。月洞杳然,树影婆娑,院中清池碧水,鸟雀轻啼。有一人负手立于玲珑山石之侧,着天青色锦缎长袍,外罩银灰狐绒大氅,身材修长,姿容俊朗。
  ——只要双澄在他手中,就是对九郎最大的制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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