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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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旧事》

 “很好,还站得稳,好步兵胚子!”。

  四海笑了,说:“帅克啊,你这个鸟兵,真他妈的学以致用啊!”

  绕过一个碧波荡漾的人工湖,穿行过一条细碎的鹅卵石铺就的花园小径,经过一栋挂满了花花绿绿的衣服的学生宿舍楼,门卫老大爷很快就把我带到了一栋非常漂亮的学生公寓面前,当我看到晾晒在一楼的小阳台之上的那些迷彩背心和四角大裤衩时,我就知道,我找到了组织。

  毒辣的阳光如同夜间射击中明亮的橘黄色的弹道一般,铺天盖地的倾泻下来,百折不挠的朝着我射击;树荫中混合了腐化物的**空气如同化学武器一般,强烈的刺激着我的鼻腔,当我张开嘴呼吸的时候,又火辣辣的刺激着我的口腔,以至于让我觉得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凑近一个火炉子;山路上遍布的残枝枯叶看似平淡无奇,但是当我踩蹚着它们继续前行时候,却从解放鞋的脚底传来钻心的疼,尖锐的山石,断裂的灌木,在地表之上极其隐蔽的伪装着,潜伏着——我可以清楚的看到我的整件迷彩服之上都结出了白色的盐渍,这些汗水蒸发之后留下的痕迹虽然如此雪白,但是并不代表我投降了,我依然在作战。

  老兵们常说,你们这群新兵蛋子,等到地里的甘蔗长到比你的鸟黑,比你的鸟粗,你们也就算老兵了。我开始还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后来我明白了,甘蔗熟了,新兵来了,而我们这些97年12月入伍的98年兵,也就可以被新来的新兵们惶恐的称之为老同志了。

  我的班长李老东对我说:“帅克,今天带你来这里,是想给你上上课,他妈的你个鸟兵,老子在部队混了三年了,最想让老子上课的兵就只有你了,可惜老子只带了你新兵期的三个多月…我操!”

  “咦,等等,孟晓飞呢?”老八放下杯子道:“刚刚还看到这鸟兵的啊!他奶奶个熊,是不是掉厕所里了?”
  那时候江边的夜市摊子上流行唱卡拉K,一台满是油污的电视机,一台劣质VD,加起来就属于档次比较高的搞法,是的,我忽远忽近地听到了从劣质的VD碟机当中飘荡出来的一首歌,这首歌是一个叫做艾敬的女孩唱的,歌的名字就叫做我的1997,是的,听着她在里面唱着1997快些到吧的时候,我突然发现1997已经悄无声息的到了,我以前有一个梦想,那就是在1997年学会弹吉他,和朋友搞一个地下摇滚乐队,但是,就在我还没有学会弹吉他,就在我还没有学会玩摇滚的时候,1997年已经来了,像一个抓舌头的侦察兵,从我的背后一把将我,锁喉。

  “要谢谢的应该是我们,呵呵,你们这一来,学生的表现明显好多了啊,哈哈!”门卫老大爷哈哈一笑,转身就走,扭过头来,笑着挥手说道。

  孙股长手中打火机上的火苗只是摇晃了一下,并没有熄灭。
  我苦笑一声,看着几个大口喘气的纠察说道;“追逃,逃兵,我的兵跑了佟卫!”

  “噢!什么新闻啊,上咱快报头条?”笑了一笑,我伸手把烟从嘴上取了下来,一边看,一边读了起来:“隐翅虫来袭——近日来,我部在驻训地遭‘敌’袭击,许多官兵其面部、颈部、四肢,出现了条索状、带状、和片状水肿性红班,其上有密集排列的小丘疹或脓疱或烫伤样水泡,重者有糜烂、渗出,经师医院判定,此‘敌袭’之始作俑者为隐翅虫…”

  丁指导员也表示了赞同,这酒,我觉得喝高了,也觉着连队主官和兄弟们十分抬爱了,换作是五连哪一个兵,都会死掐着扛着连旗往上冲,往吊臂上拱,我把这意思给说了,连长杜山啥也没说,举起一杯酒说:“帅克,不说了,话在酒中!”
  “我靠,你是不是被俘虏了啊刘浪!”功夫茶汪硕看到从树林里鱼贯而出的师侦察连钢铁八连六班八条人,顿时就一个标准的战术动作,翻滚到一个碎石坑里,暴喝一声:“班长,有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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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朝老八翻了一大大的白眼,自个儿弹了一支皱巴巴的烟出来,点上,巨牛逼的说道:“我要跟她处,谁也挡不住!处了我就黄!我就这么狂!”
  “我操!你们知道个毛,你,进兽营之前是不是参加了什么‘水手’行动?你,克克,你们是不是弄了个什么鸟毛‘敌后’行动?还有我们,帅克,我们的993山地演习,咱们可这都叫丢人啊,在也不要拿出来显摆了啊我操!”小马哥摇头说道:“丢人,真丢人!”

  我自己告诉自己:我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胜利!

  坦白说,我心里咯噔一声,九班长王小哲的手在七班的一个新兵蛋子的屁兜里摸出了一个烟头,是的,其他的班长都一无所获,唯独就只有在我们七班的新兵这里搜到了一个烟头。
  文书庞炎叹了一口气,说道:“日本人又怎么样?蒋百里将军不也是**吗,但是,他是国民政府对日作战计划的主要设计者,后来,他编著了一本《国防论》,这本书成为整个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中**队的战略指导依据,甚至他还预言了游击战,在这部让蒋百里耗尽心血的千钧之作的扉页上,将军饱含深情地写下了这样的字句——千言万语化作一句话,中国是有办法的!”

  “嘿嘿,大山,我其实就是觉着啊…”我卖着关子,笑而不说。

  我看到岸边有一些巨大的石头砌成的斜坡,我看到斜坡之上有一幢幢连在一起的仓库,我看到红砖砌成的有些念头的仓库的墙壁上飞快的掠过粮食两个字,然后我的背就重重的撞在一个奇怪的机器之上,那是一个类似于消防兵用的救生梯一样的东西,上面是一层结实的皮带,我强忍着疼痛,就顺着这个救生梯一样的玩意,爬啊爬啊爬,一直爬到了这玩意的尽头,最后,当我摔下来的时候,感觉触地软绵绵的,伸手一抓,居然抓了一把沙,这可算是老子命大啊!除此之外,我还惊异的发现,原来那玩意的下层也有一层结实的皮带,敢情是来传送啥玩意的皮带轮了。
  我笑着说:部队当中藏龙卧虎,咱们加油学习,低调一点,以后要是派得上用场,二话不说,蹦出来,狠狠的牛逼一把,也算是像张曦那样,流传了一段佳话。

  当看到党和国家领导人在电视里说向中国人民解放军全体指战员致以节日的问候的时候,我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像是闻到了军械仓库中那有些年头的9-2式无缝钢管爆破筒爆破之后散发出来的硝烟味道。

  程小铎,刘正政!

  部队开会非常务实,这一次也不例外,首先就是那个穿警服的警官,也就是刑警大队的覃队长,给我们通报了案情,然后给我们每个人都发了两张犯罪分子的照片,然后孙股长做了战前动员以及纪律要求,黄队长最后宣布了分工部署及人员编组,不到半个小时,会就开完了,随着两个兵提着一个长长的墨绿色的木箱往讲台上一搁,大家顿时就兴奋起来了,是的,发武器装备了。

  全副武装的奔袭三公里,20分钟之内到达指定地点,这对于体力消耗过大的我们的确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考验,我气喘吁吁的奔跑着,小腿肚子酸痛不已,要命的是,我没有调整好呼吸和步伐,而且还有一支81-1和一支8狙,这就让我有些痛苦了。

  还是四海放哨,我三下五除二的就将两个急救包给绑上了,问四海:“行不?还蛮结实,弄上去舒服了一些!”
  我干呕了两下,闭上眼睛,咬住了小马哥递过来的猪肉条,强忍着恶心,排斥着所有味觉,用力的咀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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