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于深海+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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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于深海+番外》

 “Zeta的掩护身份是德国人,Beta和Delta需要一个好的理由。”。

  他的语气很有信心,但这不是空虚的安慰,李竺想到他们做过的事,能做的事,也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她和傅展相视一笑,举杯向几位同车致意,随后依偎着走出酒吧车厢:会来这里,主要是为了观察他们的同车,现在嫌疑大体排除,没必要再多加逗留。

  看起来,他也根本没想过他们能成功逃生,傅展根本不搭理这个话茬,他倒是把一样东西丢出去了——安杰罗给的手机。车里因此获得短暂的清静,他们谁也没说话,都在心里咀嚼着安杰罗给的时间点——还有五分钟。

  在逃亡中的恋爱,通常会在现实中结束,她没想过和傅展的以后,这男人有多不适合一起规划‘以后’她也清楚。但李竺发现自己很喜欢这种感觉,无需去计较以后,只沉浸在现在这心动的沉醉里。也许这一切都不会成真,但因此,遐想就变得更美好,他们回去以后,也许真的可以一起去吃糖火烧,嘴里淌着蜜汁,在槐树下接吻,欧洲已走过,全世界最浪漫的地方也不过如此,没什么能比得上故乡的真味,甚至也许,曲终人散之时,还能手牵着手一起回家……

  她梗了一下,没法说下去了,好像要出口的话难以启齿。H不禁暗笑,他主动说,“包括特洛伊的事?”

  马六甲海峡是全球最繁忙的货运港口,更是东亚大国的生命线,所有从印度洋到太平洋的船只都不能绕过马六甲海峡,在其中穿行的货轮,80%以上都属于中国,它是中国海上石油生命线最重要的一环,正是这条航线让新加坡成为了举世闻名的富裕小国,不过,两国关系一向若即若离,新加坡虽然由华人作为主体,但一向和大陆并不亲近,这个国家设有美军基地。

  李竺来回地看着两个男人,蓦地兴起一丝狐疑,却又不知该怎么形容,她不再说话,男人们也没多解释什么——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但这静谧终究是要结束的,远方地平线上出现了小小的亮点,人声也跟着传来,傅展的背绷紧了,若有若无的,他似乎是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来了。是一辆车,车上人不多,灯很亮,远远就能看见车顶上架着机关枪的打手,副驾驶座上还坐着一个精干的小伙子,他们开得很快,探照灯四处乱扫,在沙漠里怪笑着狂奔。傅展把车停了下来,“看你的了。”

  特洛伊正在达达尼尔海峡旁边,距离码头不远,现在禁止出航,码头周围泊满小船,很多希腊人会租一艘海钓——其实这些船也完全具备把他们送回希腊的能力,哈米德了解地点头,渴望地踮起脚尖看了远处一眼。

  U盘在哪?
  但这焦虑是来自于一种笃定的预期:总是要买,总是想买,农村的要去县城,县城的要去城市,城市的要去省会,省会的就总望着超一线。这股心气劲儿叫人永远也不会满足,这是中国社会的一种病态,国外不是这样的,国外总是现世静好,人们都很满足于自己的阶层,至于年轻人怎么过,好像似乎是没有人关心的。

  “你和她……”老板察言观色,有点八卦的味道,像是看出了什么,“最近都没联系吗?”

  “没想到你对电影也这么熟。”李竺怔了下,笑了,“希区柯克怎么说的?在惊悚片中,麦高芬通常是锁链,但在间谍片里——”
  一晚上时间,那些暴动的士兵像是全消失在水泥地里,和人声汹涌,少了通风系统开始逐渐发臭的候机厅比,屋外的空气清新得叫人禁不住发抖,李竺仍有些害怕,但脚步并未踟躇。

  “我们可以留一些现金给他当定金,让他给我们一个帐号,余下的部分,等我们回国再支付。”傅展胸有成竹地说,他看出李竺有些许不安,“拜托,如果我们坐走私艇走,就得靠哈米德给我们找船夫,不留笔尾款,你能放心登上那艘小船吗?”

  “欢迎来到餐车。”
  这一段环城高速,不但上口多,下口也多,前方500米就有个下口,李竺心领神会,手握枪支深深吸气,10、9、8、7、6、5——

  “巴黎曾有个安全屋,但在歌剧院事件中被攻破了。”安杰罗的难过有原因了。“几个蒙面人就这样挥着枪冲进来,他们没杀人——也许是不愿在新闻上行出现,扯出疑点,给别人过多的联想。但我的好几个朋友都被毒打,而且服务器全完了——全被抢走了。整个欧洲的安全屋现在都在风雨飘摇之中。距离我们最近的洲外传输点在开罗,那是个新开设的点,不在服务器的储存列表里,相对最为安全。”

  “票价估计便宜不了,可能得一万。”有人和他想到一块去了。
  “那就从今天开始,不再随波逐流。”

  也许已经永远不可能了,那个长得像哈米德的法国人又出现在她眼前,还有没听完的新闻,‘星韵的高层李竺也在这场政变中宣告失踪’——她闭上眼,使劲按住额头,傅展的话完全就是为了挑事,她不想听下去是为什么她自己很清楚,她该怎么面对从前的生活?听得越多就更明白自己已经回不去了,就算她完完整整地到了国内,把过去这段全都抹掉,她也已经不是从前的李竺了。傅展可能觉得这是好事,但她却更喜欢从前那个怂怂的李竺,讨厌他却也有点忌惮,不敢正面杠。那个李竺想的都是柴米油盐的事情,她不需要为了生存打爆别人的头。

  新线索终于来了,但却并不是那么可喜,K心中一紧:难以想象傅展和李竺会忽然自尽,那么,这爆炸也就说明……
  “就当是一次排练。”他说,再次叮咛。“关键是要做得自然。”

  傅展不说,她也没想到U盘交上去后怎么处置就由不得他们自己了,更没想到,除了单纯的爱国心(她简直羞于承认这是她想把U盘传递给自己人的理由)以外,傅展还如此积极地想要报复美国人。她虽然饱经追杀,但却也从未想过自己能报复到主使者——她的心气真没傅展这么高。

  敌手不是政府,这当然让人松口气,对未来又燃起希望,但李竺不敢过分乐观,“黑手党?军火集团?艹,那个U盘里到底装着什么。”

  “多强大?无中生有地煽动出一场袭击的强大?”

  小年轻小李差不多也休息过来了,他自告奋勇,要把李竺换进驾驶室休息,被婉拒,索性把乔丹换进去,四个中国人坐在车斗里唠嗑。“您二位是打哪来的呀?”

  ——但到最后,他依然是不朽的,所有的苦痛过后,他留下了传世的遗产,这熠熠生辉的作品替代着他在这世界活了下去,时间让梵蒂冈变得尴尬,像个财团更多于像个圣地,宗教信仰更多地像是一门生意,是它吸引着成千上万的游客继续来到这里,它比圣彼得的宝座更具有神性。一个人凭借自身才华与牺牲,在这世间留下的遗产,它的影响力——
  李竺摇摇头,再次要求,“刘工,摩托车给我们吧,再给我们一点汽油和水就行了。我们现在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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