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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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的赌注》

 出门接我的是一位女佣,她把我领到了一个房间,说她家小姐就在里面等我。。

  “槿初,那不是——我和她之间,没有任何感情。”元存勖的言辞非常冷硬。

  “你啊,真是不肯闲着!”苏曼芝看我思考入神的样子,在一旁抿嘴笑道,说着便起身去给我们换茶。

  我淡淡的笑了笑,道,“是的,我是说过这样的话。那时候,我的心真的很窄小,甚至狭隘。可是一个狭隘的人,屏蔽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心路,还有生命。现在,我的心已经平了。不必有人坐上峰,不必有人立山脚,而是尽可能把所有人都放在一个水平线,如此,无轻无重,无明无暗。”

  闲谈片刻,便转入正题。林秀娘经营舞月楼多年,不愧是生意场上的老手,浏览了一遍合同,便已经知晓交易梗概。她提了几点事项询问,我也很细致的解答了一番,整个过程甚是爽利、友好,完全没有小娘子似的扭捏和计较。而且,林秀娘也很爽快的答应了我所提出的条件:不得辞退原有员工、移出所有王氏古董、保留景元茗府的招牌字号等等。

  “难道你以前买衣服只用眼睛看从来不试的吗?”我不忘嘲笑道。

  “求药。”我的回答也十分简约。
  我的火气忽的爆开来,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朝他所站的那方地上狠狠的砸下去——那茶碗的瓷片和里面的水顿时溅得四处都是。元存勖下了一跳,向后退了半步。

  “大哥不太好,我想再陪陪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走。”

  “这是二少爷送给苏小姐的音乐盒。已经是第三个了,前两个都给摔坏了。苏小姐看上去很是喜欢,没事就打开听。一听这个,她的情绪就稳定多了。”阿美解释说。
  只要给我一点儿时间,再多一点儿,我就可以摆好自己的位置,摆好心的天平。我很想告诉他。

  一九四一年的春节很快就过去了。走亲访友结束后,人们又开始忙碌起来,出门的出门,上学的上学,开张的开张……万物复苏,新的生长,转眼已经到了阳春三月。

  “他已经走了,现在不在上海。”
  同样是寄居在上海的望族,他们家的居所却是格外的时尚、奢华。人口虽然不如王家的多,但宅子却是一个装潢富丽的三合院,屋宇敞阔,尽显豪门之气。

  忽然,耳边一热,他已经把滚烫的唇贴到了我的耳根下,一股酥酥的热流涌上来,漫遍全身,漫及每一个毛孔。

  想到自己对元存勖的态度总是那般恶劣,我第一次萌生悔意。
  听到窗外的隆隆枪炮声,我不由得想起了文澍——他是不是正穿着布满泥尘的军装,正在炮火中匍匐呢?

  这句话虽然是恐吓性质的,但是对于所有的中国人来说——哪怕只是一个小孩子,都知道遇上日本兵是什么后果。他的恐吓带来的我是心里*裸的恐惧。

  他拥住我的身体,挽过我的胳膊,俯下身子吻着我的发丝。他的唇间的一股热流仿佛倏忽传递到了十根手指的指尖,使那些混沌的细胞不再麻木。我转过身去,从水中抽出自己的手,就这样*的,攀过了他的脖子,满满的抱住了他的头——我的冰凉的手指,第一次触摸到他温热而结实的胸膛……
  “你把元存勖怎么了?”

  “去哪了?你不会真有决心把他辞退了吧?”元存勖不怀好意的笑了笑,等着我给出肯定的回答。

  然而,接下来的话不是斥责那么简单。元乔氏以拐椎地,怒道:“你要是不肯听我的话,再跟这个女人来往,我就收回你名下所有的产业,把你这臭小子逐出家门,除名宗族!”
  “喝什么茶?”我客气的问道,尽可能奉行基本的待客之礼。

  “谢谢你。”我看到他的神情,心里有些感伤。

  这也许便是为什么到今天一直也没有看到元存勖。也许他来了,只是不想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捂住她的嘴,叫她莫叫。才和母亲说我心里已经毫无牵挂,她却在这叫嚷,好像要传得天下皆知一般。

  虽然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却使得我一直在砰砰跳的心忽然安定了许多。第一次对他的声音感到出奇的亲切,仿佛漂移四海终于找到了定海神针一般。

  他撸了一下袖子,拨开芜杂的败叶,伸出手去,似乎是想去折它。
  我的手依然*辣的,脸颊也是。好像那巴掌不单是甩在他的脸上,也同时甩在自己的脸上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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