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早对我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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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早对我好点》

 李氏眼里突然闪出一丝锐光,猛地立起身来,“皇上一直不立新太子,就说明他对太子还留有余地。若非如此,当年他也不会那么轻易放我们一马……,莫非……莫非皇上有了为太子翻案的意图,引起了张贵妃他们的恐慌,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上撺掇着皇上离京……若果真如此,只怕皇上此行甚是危险。”她不顾宋思年和宋芸娘震惊的神情,急急地走到门口,拉开房门,“大山,你过来一下。”。

  萧靖北冷笑了下,“好,谁不知道定国公世子夫人是你的手帕交。你在京中的闺阁好友甚多,只怕过不了多久,京中都只知镇远侯府有你,不知芸娘是何人了。”

  芸娘强忍下胸中的不适,努力将目光收回,放到城头上,却见城头上的士兵状态更加惨重,他们要么身受重伤,要么极度疲惫,已经无法走下城墙,此时只能无力的或躺或靠在城墙上,一动不动,若不是他们微微起伏的胸脯和鼻子呼出的白气,竟好似已经死去了一样。

  昨夜,两人促膝长谈到夜半时分。萧靖北详细讲述了家破后的经历,将来到张家堡后的种种艰难一带而过,重点谈及了充军之后遇到的一些人和事,其中,自然也包括芸娘一家。

  萧靖北定定看着荀哥儿,眼中泪光闪烁,重重点了点头。院子里,宋思年已经眼流满面,柳大夫、张氏、田氏等人也都抹着眼泪。厢房里,芸娘坐在床上,更是捂住嘴泣不成声。一旁的许安慧急得直冒汗,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劝着芸娘,“我的小姑奶奶,今日大喜的日子,你哭个什么呀?”

  “那你呢,你这次回京,你父亲没有为你说一门亲,让你也收收心?”

  宋芸娘羞涩地垂下头,轻声问:“对了,萧大哥,你约我出来有何事?”
  军户们进了瓮城,万总旗已从防守府请来了掌管张家堡军籍的官吏。此刻,他对着册子,一个个的数人头,勾姓名,却是一个流民也别想混进来。

  次日一大早,风收雪歇。明媚的阳光照射到白皑皑的积雪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战后重建的张家堡美丽、幽静,犹如冰雪世界、水晶宫殿一般。

  这些日子,萧靖北训练火铳手时,为了不影响张家堡军户们的安宁生活,又不浪费弹药,便干脆将队伍拉上了青云山,既可以练习射击,又顺便打了猎,张家堡的军户们还可以满足了口腹之欲。只可惜青云山上的小动物们遭了秧,时间长了便罕见踪迹。难得过了这么些日子,萧靖北居然还可以每日都有收获,并以送猎物之名为借口来到宋家。
  李氏却不是很赞同,“战场上的事情,真真假假实在是说不清楚。不过,鞑子的大队军队居然一路行到这里,又往更深处的宣府城而去,定是我梁国的军队未能拦截住他们。皇上就算没有被俘,也是凶多吉少啊……”

  宋思年便笑着说:“傻丫头,这只是他们家想出来的借口,想快点儿把你娶回去。那刘媒婆说了,张二郎自从两年前不知在哪里见到了你,就上心了,可她娘嫌我们家是军户,又贫苦,故此一直不同意。这两年,她给张二郎不知说了多少个姑娘,都不愿意,一个劲儿地磨着他娘到咱们家提亲。前两天,他娘终于松口了,就赶紧催着刘媒婆过来了。我看啊,八成是那张二郎对你情根深种了,故此才这般急呢。没办法,谁叫咱们家芸娘‘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呢!”

  宋芸娘慢慢站起身,对着她点了点头,淡笑道:“靖娴有心了。”
  巷子里的孩子们看到天上的焰火,先是呆了一呆,片刻之后,都欢乐地又跳又叫,将这大年夜的气氛渲染得既热闹又喜庆。

  “玥儿,”李氏忍着笑唤住她,“随便收拾几件换洗的衣服就可以了,到了京城总是要重新置换的。”

  宋芸娘见父亲语气冷淡疏远,不禁皱紧了眉头,刚要开口,萧靖北不动声色地拦住了她,上前一步跪在宋思年面前,恳切地说道:“宋大叔,今日萧某前来,是想恳请宋大叔将芸娘许配给我。”
  “萧大哥——”宋芸娘急切地迎了上去,她焦急地在这一群人中间来回打量,却并未看见萧靖北的身影。

  老妇人奇怪地看着他,“自然是买面脂啊!”说罢又沮丧地说:“都怨我,今日早上起得晚了,排得这么后面,只怕是排不到了。”

  张家堡里已经升起了袅袅炊烟,好似慈母的招手,正在热情的呼唤着这些在外劳作的人们。轻盈缥缈的炊烟摇曳着升向半空,慢慢逸散在空中,在张家堡的上空营造出一副最美丽幽静的画面。
  “那京城里是谁留守?”李氏着急地问着。

  萧靖娴犟嘴道:“谁说没有关系,她不是钰哥儿的娘吗?她好歹也为我们萧家生儿育女了一场,我们不能对她太绝情……”

  芸娘淡笑着摇了摇头,“也没有什么苦的,这几年面脂生意做得好,田里的收成也好,萧大哥除了俸禄,还时时立功得些奖赏,钱财上倒也不缺。平时又多得你们家郑姐夫和你的关照,也没有谁敢为难我们,日子倒也过得安逸。”
  宋芸娘回到家的时候,正房里荀哥儿正笔直的坐在桌前,就着昏黄的煤油灯的微光,用一根小木棍在沙盘里一笔一划写着字,一旁宋思年专注地看着,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

  孟云泽在萧家住了两日后,因急着要回京述职,任萧靖北如何挽留,他也执意要走。

  许安文忙上前劝道:“宋大叔,别骂荀哥儿呢,荀哥儿今天可是出去做大事情了呢!”

  宋芸娘刚刚将盼哥儿哄睡着,她轻轻走出房门,压低了嗓音,“安慧姐,小点儿声音,盼哥儿刚睡着。”

  宋芸娘婚后脸皮也厚了许多,面不红心不跳,笑盈盈地回道:“是啊,难道郑姐夫对你不是这样的吗?”

  李氏歇了一口气,又接着说:“可李淑琴千好万好,却有一样不好,她命太短,再多的荣华富贵也享受不了。想当年,我姨娘好不容易说服父亲要将我嫁给沐恩伯家的四子,他虽也是庶出,但他奋发上进、年轻有为,又和我年貌相当……”李氏脸上浮现淡淡红晕,目光里柔情似水,似乎又想起了当年那个温柔的少年。
  “请问,您是……”宋芸娘迟疑着开口。一旁的钰哥儿已经欢快的扑了过去,“小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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