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欲横流的芭蕾(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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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欲横流的芭蕾(h)》

 若他早知晓杜若会抛弃星归,由着他母后派出去的人将星归带回来,并且星归因此断了只手,说甚么他也不会答应送她出宫。。

  黎国君王正同青云国来的使者相谈甚欢,话题已扩展到星归嫁过去的第一个孩子的名字里头带火还是带水,三个字还是两个字,小名怎样取讨喜。

  她其实没多大的胜算,若她的神力还在,小小一个为祸的魔物自然是不放在眼里,刷刷几下便解决了,然而她现在是凡人之身,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断手公主,用一只爪子来对战魔界第一魔君毕阅手底下的魔物,简直是不自量力。

  桃华裹着被子无比哀愁的想,世间的所有事物皆可分类,不单食物可分,衣物亦可分。就连流氓也能分个类。流氓嘛,大概分为两类,一种是明面上的流氓,□□掳掠无恶不作,但是同匪徒比还差一丢丢,有那么一丢丢人性,不能相提并论。另一种,便是帝君这样的。帝君外表足够迷惑人心了,多么温文尔雅多么温润如玉,多么正儿八经多么禁欲禁色,众仙看见他皆要道上一句“帝君正道”。但正儿八经的帝君在床榻上一点儿都不正儿八经。

  平常总穿身白衣纤尘不染的帝君不晓得今日发什么疯,竟穿了身妖娆女气的红裳,似等了他许久,盘腿坐在扶摇树下,神情悠然。

  桃华斜眼看他,正要龇牙还两句,祥云微微斜着避过一座山头,险些将他们抖下去,她忙抱着鱼丸坐好,待祥云飞过山头,方松开他,举目向前看可还有旁的山头。

  初微的声音格外的轻而悠长,比晴空蓝兮时放飞的鸽子飞的还远,“她生下来便被父母扔在不周山,瞧着挺可怜的。”
  桃华一连点了三个足够看到双下巴的深深的头,借此表现她的诚心。

  一路有忘忧作陪,倒也不觉得十分闷。等到桃华回到桃花坞,整个仙界的天已黑透,天边悬着半轮月亮,被几片黑云轮番遮挡,偶尔会露出些许皎洁。

  那夜起,桃华成了纵横棋场的一代宗师,在流封府上逮着个仙侍便要同对方切磋切磋。宗师总是有脾气有怪癖的,不然这个宗师当的不算完美。桃华宗师的怪癖就是,每局必悔棋,对方必须无条件的接受她的悔棋。
  若那时帝君来看她,她是会感动的痛哭流涕,还是任性的耍小性子?她不得而知,毕竟那时她太年轻,太冲动,大概真有可能同帝君翻脸。

  这一方月色清清冷冷,蕉子似的挂在暗了半阙的天幕,一只家雀许是觉察不到谷的气息,壮着胆儿从轩山飞过,嘴巴里衔着一枚朱红的果子,翅膀上下拍打。

  愣了会儿,她忽的用手摸了摸胸口,眉头蹙的更加深。初微竟也觉得胸口一痛。她那里,该有道疤痕罢,凉月刺的伤口,哪怕有灵药辅佐,痊愈后也会留下疤痕。
  花间小筑近在眼前,桃华抓住门栓,平了平心底的焦急与紧张,咽了口口水。她记得临去初云天前,她将小筑锁了起来,然如今小筑的门是轻掩的,可见帝君果然来过。她正打算推门进去,眼角余光流转,不经意瞥到不远处的桃花潭,日光摇曳,她似乎看见了个白色的人影。

  那日究竟发生了甚么,他不在场,所以不得而知。他后来问唯一看到真相的星月老祖,他那日究竟看到了甚么,老祖晃着脑袋同他道:“那日天色不大好,当空乌云连成片,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但下仙自小眼力就好,再漆黑的夜我也能看清脚下的路。”自夸完了,他方才道:“下仙看的真切,帝君同方悦过了十二招,招招打的他难以招架,最后只得退到山壁旁,借机喘息片刻。就在帝君拔出凉月要往他的脖子上抹时,方悦摇身一变,忽然成了桃华下仙的模样,就连衣服也与桃华那日穿的一个样。”

  桃华伸手将鱼丸牵过来,顺便看了眼他口中的漂亮姐姐,长的却是好看的很,身段玲珑似柳,下巴尖尖的透着股子高贵,入云的发髻上别了个金隅冠,对着阳光一照晃眼睛。浑身不自觉的戒备起来,桃华暗暗咬了咬牙齿,眼中似有寒光炸起。
  那日后,据负责洒扫碧连殿的使女说,她平生第一次见到拈花仙境的初微帝君,却觉得帝君与传说中有些不同。重华仙境皆传帝君是个不苟言笑的男子,一张脸冷冰冰的,仿佛生下来就只有一个表情。可她所见的帝君,不论是气度,神态,亦或是行动,都与冷冰冰四字无关,那样的帝君能让三界的每个女子为之心动,从此深深陷入不可自拔。

  桃华缩头眯眼道:“我脑袋有些疼,可能需要睡一会儿,你可是送我回桃花坞的仙使,我记住你了,两张脸两个嘴巴四只眼睛。”丝毫不提佛经的内容。深深吸一口气,又道:“你身上的味道好好闻,我好像在何处闻过。”很熟悉很熟悉,熟悉到她莫名的就对这个怪物仙使产生了依赖的心理。

  桃林深处传来画眉高亢的叫声,断断续续似首动听的曲子,桃华隐约记得她曾听过,着意听了许久,和着曲调暗暗打着拍子,不大确定是不是“游园惊梦”,她十分诧异且惊惶,撑的圆滚滚的肚子上下滚动一遭,似个皮球。现今这世道,连只初初成精的画眉鸟都要有一技之长,尚能哼个曲子之类的,她无才无能还无德,真真是连畜类也比不得。
  太子他师父按了按手下的石桌,面色说不清是晴是阴,思索半晌后从容开口,“公主既然开了口,老朽也不好不应允,君上大人正有这个意思。公主嫁到青云国,你我两国便是一个国家,每年的奉供自是可以免掉。”

  五月终究还是来了,天气一日燥热过一日,金乌的光照在身上不再暖洋洋的,有些灼热发烫,加把柴火能烧起来似的。

  兜兜转转这么些年,一切终究还是回到了原点,她的执念至此,烟消云散的不剩分毫。
  鱼丸确实单纯了,他只看到了初微的皮相,是副顶好顶好看着便知是普度众生的,殊不知帝君普度众生之余还有些恶趣味,譬如最乐得做火上浇油的事儿。

  她觉得自个儿快要窒息了,心脏“咚咚咚”跳的愈来愈快,冰凉的玉佩也没法压制住她躁动的心。她很想再问一问帝君,到底是不是这个意思。念头在脑海中盘旋了片刻,紧握玉佩的手愈发用力,她在帝君怀中扭了扭脖子,不经意碰到他仍有些发冷的身子,她猛的朝后一缩,却渐渐的冷静了下来。

  伸到她面前的那只手白皙修长,根根骨节分明,透着温暖与温润,一枚暗黑色的骨戒套在拇指上,表面已失去了色泽,想必佩戴了许久。

  这便直接导致了她如今没法做游泳这样的剧烈运动,若是硬撑着做了,十有八九会抽筋,届时连自保的术法也使不出来。桃华好巧不巧的应了这十之八九。

  桃华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迷糊的,眼前闪闪烁烁的都是点点的小星星,眼皮子重的抬不起来,像有人压在她身上睡了一宿。她试图翻个身,翻了半天翻不过去,支起沉重的脑袋一看——鱼丸死鱼一样趴在她身上睡的正香,嘴角有一抹可疑的亮痕……

  她没见过方悦,但方悦的名字一直在她脑海里,她不会忘记,当年就是他化作她的模样去诓骗帝君,使帝君险些归西。她亦记得来钟岳山之前,她下定决心要把他打到连他妈都不认识。但……现在好像是她处于劣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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