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事务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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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能事务所》

 “我想,也许您需要一点帮助,您觉得呢?”李竺直直地望着他,语气充满了强烈地暗示,施密特的闪光频率开始变快,看得出他开始思考,有些惊慌(他还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露馅了呢),但又充满了惊喜和解脱,毫无疑问,这男人根本不知道该怎么下药。他混进这辆列车简直如三岁小儿持金过闹市,能存活到现在,只是因为他的傻气太过明显,别人反而无法相信这样的人会有什么嫌疑。。

  此时此刻,图拉真广场一角的咖啡店边,一台公用电话忽然响了起来,一对刚会合的亚裔情侣交换了个隐秘的眼神,走上前接起电话,才刚接起来,电话那边就有人气急败坏地说,“U盘呢?U盘呢?和他在一起吗?”

  “信使?”李竺问,她有点不可思议,“互联网还需要信使?”

  “……我猜是因为你不想干等,你哥肯定是叫你等他找人来接啦,不过那不符合你的性格。”可能还有些和傅家兄弟争锋有关的事情,不过那牵扯到傅展的往事,李竺就没有说了。

  奇普里亚尼酒店不存在狙击角度,但如果他们和西方人一样关着窗户开空调的话,迷烟依然是老套又好用的一招。但傅展的确小心,不论是列车还是游览,都没给他们留下一丝机会,K发出含糊不清的哼声,“傅展凡出差,通常都八点吃早饭,时间不多,如果能来的话,她应该到了。”

  三小时以后,人们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手机、被切断的大拇指、一把AK47,这些物件被拍下照片,由特别警察接收。这个警察仔细地询问了下水道的流向,工人老老实实地回答他,在玫瑰街发现的固体垃圾只可能来自于附近的二十五条街道,超出这个范围的杂物会被另一个枢纽拦截——

  “结果如何?”
  李竺摇摇头,有那么一会儿,他们三个人谁也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望着尼罗河上的月色,这条蜿蜒的河似乎有种魔力,把整个国度都扭曲,你明明坐在八楼狭小的阳台上,但却也有一种感觉,自己好像正站在四千年以前,在纸莎草丛里,喝着淡啤酒,眺望着天边的弯月。

  “你笑什么?”他提高了音量,只能用喊的交流。

  她垂下头,叹口气营造效果,“我们都很忙,这是一份全球性工作,在伊斯坦布尔机场的那次会面,是三个月来我们第一次处在同一个国家。”
  “做得挺好的。”傅展说,他扯了扯领结,“还不自信什么,这不是很出色地完成了你的部分吗?你早该参演电影——虽然今早我没看到,但刚才你的表现,简直是世界级演技。”

  以苏丹的路况来说,这猜测很合理,K不禁皱眉,“U盘呢?”

  带着钱他就是老板,劳勃目前好像还没翻脸的打算,他退出去合上门,不知有没有走远,K不管他,走向李竺,在她身边坐好,用商量的口吻问,“我们是客气点,还是粗暴一些?”
  他们有4小时的时间,48小时没睡,傅展的汗珠滚过粉底,他花了妆,隐隐露出颧骨上近黑的淤青。一个人要有极好的化妆技术才能遮住这大块大块的青紫,她的化妆品全落在机场的箱子里,奇怪她对那个行李箱有些不同寻常的惦念,它被孤零零地抛弃在机场某处店铺里,推到货架底下,不知要多久才会被清理出来,它让她想到自己,带上了奇怪的象征意义。

  “嗯。”傅展说回中文,“他怎么样?”

  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乔瓦尼做了个抱歉的手势,看看屏幕,扮了个鬼脸,“Pronto?”
  “就是现在!”傅展大吼,李竺屏住呼吸,轻抬油门,把方向盘温柔地轻转——

  希望。

  从那不勒斯上船的两个客人就很喜欢到后甲板看夕阳——勇敢梅利号和大多数货船一样,总有几个舱位空着,一般来说,通不过客货两运的资质认证,不过这种往返于欧非之间的灰色货轮总会多带几个人,船员们都不会多问:从非洲往欧洲,最近检查得很严,但从欧洲出发,边境检查形同虚设。这种无法从正常途径出关的乘客他们也不敢多招惹,欧洲呆不下去,要去非洲那几个动荡中的国家,即使船员们多少都有些难言的过去,否则也不至于沦落到这种货轮上打工,但他们也知道谁能惹,谁不能惹。
  “两个人五百万,一个人就只有这么多,把男人带来,剩下的三百万就是你们的了,我建议你们现在就开始找。”K说。

  李竺不说话了:这样看的确是在山区开更有优势,首先,他们检查过这部车,没装车载GPS,失主也不可能知道它被开去了哪儿,美国人把他们和这部车联想在一起的可能性就不会太大,他们从法国开出去可能去西班牙,安道尔,也可能去瑞士、摩纳哥比利时和卢森堡,欧盟内部不设边境检查,他们唯独能做的也就是在沿路摄像头进行智能搜索,籍此定位。那她们当然也就应该活跃在少摄像头的区域。这样看,山区好于小镇,小镇好于城市,摄像头越少越模糊的地方就越受他们的欢迎。

  这个诺言被他一再重复,似乎都有了点灵性在里面,李竺知道她是扫兴了,但她也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感到死亡的呼吸就喷在耳后,水真的就快喝完了,难道真的要像现在这样死掉?
  白色的,摇动的,黯淡的,扩散的,就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平线那里散射过来的光——手电筒的光。

  “勉强能定位到地点,”

  “现在只有我们能给钱了!”

  “Takethat……”她的声音渐渐轻了,和傅展交换了几秒视线,又各自分神去看前后车流。

  怒气融化了,他们默不作声,吃完了大半个球,嘴上糊着厚厚的冰淇淋,李竺舍不得用纸巾揩掉,抿抿唇,又用舌头去舔。“但走这么远,真的就只为了吃冰淇淋啊?”

  李竺整个人冻住。有句‘贱不贱’在她心底疯狂滚屏,就像B站弹幕已经淹没了屏幕。
  “即使现在还没有,警方也开始放松对使馆区的管控,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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