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战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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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战皇》

 沈嘉玥急急问道:“这是为何?太后娘娘不是很喜欢箐箐的吗?”。

  如花笑道:“这样一扮,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娘娘生了重病呢。”

  命寒沣将书信递给沈嘉玥,沈嘉玥看后,双腿发软,感觉事情已经超出了她能承受的范围,将书信递给傅慧姗,傅慧姗一看也吓了一跳,书信上的字分明是沈嘉玥的笔迹,可沈嘉玥明知事情始末又怎会这样写?

  慕容箬含一身青底绣碎花暗绫纹长裙,梳反绾髻,鬓边插一只掐丝碧玉步摇,微微惊讶,盈盈一礼,恰到好处。

  有些厌恶她的妃嫔自然幸灾乐祸,毕竟不是所有的才艺皆能入帝眼的。而与她交好的妃嫔为她担忧,担忧她未有准备,慌中出错,惹帝不快。

  皇上抬手为她擦拭眼角的泪,却更觉愧疚,眼里布满无限柔情,“好了,好了,别难受了,婉儿就不想与朕好好说话,一诉衷肠?”

  孙若芸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也再翻不了身了,索性破釜沉舟,大声质问,“呵,好?皇上以为皇上对我的恩宠是好?还是以为皇上对我的赏赐是好?皇上你大可问问宫中妃嫔,又有谁会真心说皇上对自己很好,不过都是些虚情假意罢了!我是东宫旧人,为何后来入宫的晶小仪、令小仪能与我同级?凭什么?皇上你真的以为你待我很好?皇上忘了么?昔年我奉旨入东宫为奉仪,当夜皇上一步都没有踏入我的房里,让我成为东宫笑柄,人人都能欺辱我,那个时候皇上在哪儿?在李氏那儿吧?呵,直到李静翕死了,你才踏入我的房里,可是你晚上叫的又是何人?”泪水簌簌,早已沾湿衣襟,“还是你心爱的李良娣啊,索性她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我也不想和死人计较,但后来……”手指着外面,“就在那儿,莹薇堂,人人以为我成了后宫唯一一位未有子女又非一宫主位却能在自己宫室被临幸的妃嫔,可只有我知道……皇上抱着我唤的又是谁?”手指一歪,指向沈嘉玥,沈嘉玥一惊,“是她,你唤的是她,婉儿,皇上别以为我不知道昭容的表字不就是婉玉么?婉儿…婉儿…不就是你们闺房里唤的名儿么?那次之后的夜晚也唤过梓童呀,梓童是皇上对皇后的称呼吧……”露出悲戚之色,“皇上,这些年的种种,皇上还以为你对我很好么?呵,在皇上看来,恩赏、招幸自己就算好么?”复道:“皇上,你知道么?你每每的招幸都是我的恶梦…恶梦…啊!”
  “你说呢?我南巡回来都没好好和你说话,好不容易偷偷摸摸进来想与你好好说话,结果呢?这副模样对我,我做错什么啦?”皇上激动之下改了称呼,未觉得有什么不妥。想起方才的冷淡,不免抱怨,“我一路上想着你,特地写了信快马加鞭传给你,你可倒好不咸不淡写了几句。一回宫还出了这事,我真不知怎么说你的好,傻傻的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现在好了,被拘在安逸宫自省,都在安逸宫了还不老实,居然和懿文夫人胡闹起来,若被母后知道,定然免不了一通排揎。”

  赵箐箐听后却一阵慌乱,手中的白子落在地上,只听得清脆一响,连忙起身理了理衣装,甚为得体,掷地有声:“你可知道是什么事?”见她摇头,烦躁的让她退下。

  沈嘉玥并没有理她,亦没有看绮兰亭发生的事,别过脸,她只是希望这一切尽快结束,又想到合欢殿的事,更希望沈嘉琼和皇上不要在绮兰亭行男女之事,不要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白日淫宣便好了。
  郑媚儿一袭淡黄宫装,中规中矩的打扮,她深知太后不喜欢她,甚至厌恶她,她小心翼翼起身走上前,至殿中央,行叩拜大礼,“太后娘娘长乐无极。”

  沈嘉玥轻声道:“普渡殿。”

  “约莫半个月。”
  慕容箬含嘲笑一声,“海棠?为何容贵人觉得本宫用不得海棠?海棠是甚么尊贵的花?”又接,“容贵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到底知不知道海棠位列几品?”

  孙若芸谦逊道:“是惠妃姐姐抬举了,嫔妾也不过按着一般的方子做的,与它处的酸梅汤并没什么分别的。”

  大家都没什么兴头,纷纷你看我,我看你,后低下头,不说话。
  “这便是她的长处,知道自己不得宠,推自己的好姐妹来争宠,推出来的妃嫔还都各有所长,懂得曲意逢迎,”连梦瑾叹一声,“瞧瞧那个杜氏,从前位分在我之下,这么快便与我平起平坐了,竟然有了身孕,”桌子一拍,茶盏‘哐当’一声,“哼,再瞧瞧那个孙氏,封号为昀字。昀,日光也,这个封号凭她也配。”

  不消半盏茶功夫,至凤朝殿,下撵入殿,凤朝殿内只有妃嫔三四人,一番行礼,后各自落座。

  子衿这时也跪下来回禀,面色铁青,“回皇上话,这锦盒里皆是皇后娘娘最珍爱的东西,等闲人是碰不得的。”
  曲司正总觉得这样不妥,奈何周宫正,她又实在不忍心,一直别过头不去看沈嘉玥,现下又听周宫正日日来亲自审讯,只好行揖礼,“微臣明白,请宫正大人放心。”

  “定下了。叫尤亦媃,封号为宜静公主。”

  沈嘉玥又嘱咐道:“换守夜的宫女进来罢,我再写一会子便歇了,你们也去睡罢。”
  沈嘉玥也好言好语说着,“小厨房里刚做了玫瑰红糕,几位嬷嬷也累了,去用些吧!”见她们脸上异样,“如梅,去请几位嬷嬷用。”

  “是,儿臣告退。”

  赵箐箐常伴太后身边,自然知道的比她们多,太后此举不过是安抚和国的人而已,淡淡笑,“自然是真的喜爱和王嫡女,比之亲孙女,有过之而无不及啊,”想起昨日沈嘉玥说的话,轻蔑的瞧了一眼,“妹妹,还是快些想封号吧,太后娘娘那儿还等着呢。”连自己的孩子都会掐死的人,能想出什么好封号来。

  沈嘉玥轻轻点头,如今她只想尽快离开这儿,“臣妾知道,方才吃食让臣妾给…都是臣妾的不是,臣妾回妱悦殿再去做一份,臣妾告退。”福身一礼,欲离开。

  皇清城风向多变,如今众妃嫔中唯华贵人沈嘉琼较得恩宠,她从众新册宫妃中脱颖而出,成为第一个晋封的妃嫔,在宫中可谓占尽风头。其余妃嫔中唯惠贵嫔沈嘉玥有些恩宠,却也不敌她妹妹。众妃嫔隐隐有些怨言,连‘飞燕合德’这样的汉朝故事亦常常挂在嘴边,以消心中不平之气。

  皇上外穿靛青云纹团龙鹤氅,里面一件银白夹袄,一头黑发用羊脂玉簪固定在头顶,又插一银冠,似平常人家的公子哥。而皇后袭一身大红牡丹金丝拖地长袄,外披绣花点斗篷,凌云鬟高耸着,鬟上戴着凤冠,手里捧着一个银炉,突显其身份和地位。
  “是啊,那样的日子再不会到来了,”赵箐箐‘哎呀’一声,“我的纸鸢断线了,哎,好容易有这样轻松的日子,没成想一切‘破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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