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纪人逆袭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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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纪人逆袭之路》

 王远抚掌笑了半天,大声道:“想不到啊想不到,原来在鞑子军队内部,还一直有我们的士兵在战斗。怪不得鞑子攻城时不是楯车散了架,就是投石机折断了,要不就是兵营失火。我还以为是天助我张家堡,没有想到是你们这些人的功劳。张家堡能得以牢牢守住,你们也功不可没啊!”。

  登上城头,只见这里更加触目惊心。透过城墙上的垛口,可以看到张家堡外的旷野上一片狼藉,尸横遍野,特别是被火炮轰到的地方,更是布满了残肢断臂,好似人间炼狱。此时,火红的太阳已经跳出地面,耀眼的阳光照映着这血淋淋的战场,只觉得触目一片血红。空气中充满了硝烟和血腥的味道,随着寒风向城墙上包围过来,只令人胸中翻滚不已。

  两个孩子离开后,正房里一时安静了下来。

  宋芸娘推门走进许家小院,只见张氏的厢房里灯光闪烁,萧靖娴和张氏正坐在织布机前一边织布,一边说笑。见芸娘走进来,二人急忙起身,笑着迎芸娘坐下。

  萧靖娴狠一狠心,哭得更凶,“母亲,我……我当初之所以跟着老爷,还不是想借他的势力为家里添些助益。他……他都是四十岁的人了,连我的父亲都可以做得,哪里……哪里当得了我的夫君。这几年我忍辱偷生……过得很不好……”

  宋思年笑道:“天还没亮荀儿就出门了,和隔壁的许三郎一起去的,这两个孩子大概昨天晚上便约好了。你就放心吧,许三郎这小子精得很,有他在,荀儿吃不了亏的。再说,许家的总旗女婿不是也回来了吗,他也会关照荀儿他们的。”他看着芸娘仍是一副焦虑的模样,便安慰道:“芸娘,荀儿他长大了,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躲在你怀里的小娃娃了。总该要让他出去见见风雨,磨练磨练,不让他吃点苦头,成天躲在妇人身后,将来怎么可能会有出息?”

  钰哥儿跟着荀哥儿耳濡目染了这些时日,小小年纪的他已经有了读书人的儒雅气质和淡定从容的风度。荀哥儿更是兼具成人的稳重和少年人的纯净,他低首宠溺地看着怀里的盼哥儿,轻声与他说笑,眉眼间是温和的笑意。暖阳透过轩窗照射到这两个玉一般的少年身上,衬得整个屋子都有了光亮和生机。
  到得张家堡门口时,她在围观的人群中看到她心心念念的刘仲卿,他面如死灰,一双眼睛也失去了神采,甚至不敢正视她的眼睛。

  宋思年静静地听着芸娘慢慢絮叨着,若有所思。他看了一眼荀哥,“荀儿,吃好了就去隔壁找许家三郎说说话吧,多谢他给的馒头,我看你自听你姐说三郎回来了就坐不住了。”

  李氏回过神来,她急忙伸手搀扶起孟云泽,笑道:“孟六郎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怎会认不出他。只是刚才太突然,一下子有些恍惚了。”说罢,一边唤王姨娘,一边请孟云泽进正房去坐。
  宋芸娘看着父亲,眼里带着责备:“爹,您的腿脚不便,这种活怎么不等我回来再做?”

  柳大夫自开战后便留在城门处的小院救治伤员,从未回过家。荀哥儿也随他一起在外住了十几日,昨日柳大夫见伤员大多已经稳定,想着这几日无事,便放荀哥儿回来休息一两日。

  宋芸娘高高扬起巴掌,可看着荀哥可怜巴巴的小脸,却怎么也打不下去,只好叹一口气,无力地垂下来。
  宋芸娘便有几分气恼,语气也生硬了起来,“多谢刘大婶提醒。不过,那虎妞和翠柳也都是正经人家的闺女,没嫁人而已,又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您也犯不着遭鄙他们。况且,就算是我也一辈子不嫁人,也是我自个儿愿意,谈不上什么作践不作践的。”

  萧靖北也是淡淡一笑,“这次抵抗鞑子围城,立了点儿功劳。”语罢,和孟云泽两人相视一笑。羊角灯笼的映照下,两张年轻英俊的脸上,黑亮的眼睛反射着璀璨的亮光,充满勃勃生机的面容上洋溢着傲人的英气,都闪着自信的光彩。

  李氏倔强地说:“你让我说完。”她越说越兴奋,越说眼睛越亮,“当时,婆婆和皇后娘娘以自己的性命换取皇上的怜惜,求得保住萧家一支血脉,萧家众人却只有你是干干净净,和他们谋划的事情毫无干系。我不管他们是真谋反还是受冤屈,我只知道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他们当年那般防范我们母子,生怕你崭露头角,千方百计压制你,甚至想谋害你的性命,现在却也只有我们得以保全……”
  宋芸娘很是过了几天悠闲的日子。

  李氏、王姨娘和萧靖娴已被人群挤到了城墙边上,他们都背着大大小小的包裹,萧瑾钰紧紧拽住王姨娘的裙摆,小小的脸上既是紧张又是害怕,大眼睛看过来看过去,小嘴抿得紧紧的,一言不发。

  这个孩子来得不巧,宋芸娘怀他的时候正好遇上了战争封城,先是困在靖边城里缺衣少食,之后又是萧靖北出事,她更是寝食难安、郁郁寡欢。因此,这孩子虽然是足月生产,却甚是瘦小,小小的一团裹在襁褓里,小脸又红又皱,像个小老头,声音也是又细又弱,像小猫一样。
  孟云泽沉默了会儿,低沉道:“这番话我会带到。萧四哥,我这就告辞了。”

  矮小的正屋里,李氏端坐在上首,萧靖北站在她身侧,两人都面带欣慰的笑容,笑眯眯地看着端正地跪坐在正屋当中的萧靖娴。萧靖娴微微低垂着头,披着一头缎子般顺滑的秀发,作为正宾的张氏刚刚高声念过了祝词,此刻也跪坐在一旁,她轻轻挽起萧靖娴的秀发,盘成一个秀丽的桃心髻。发髻盘好后,王姨娘便将手里端着的盘子里递向站在一旁的宋芸娘,宋芸娘见盘子里放着一只光泽温润的碧玉簪,暗想这大概便是萧靖北当日在靖边城所买的吧。她小心拿起玉簪,轻轻簪在萧靖娴的发髻上,青翠欲滴的玉簪衬着那一头黑压压的秀发,显得秀发越发乌黑亮丽。

  宋思年怔住,颤抖着手举起拐杖,指着芸娘,气极反笑:“好,好,我不逼你。你自己惹的事情,自己想办法解决吧!”
  一走进正房,李氏便收敛了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坐在太师椅上皱着眉思索着,宋芸娘也顺势关上了房门。

  宋芸娘又气又急又怒,心道自己怎么这么倒霉,不但遇到了鞑子,还碰到了冤家对头、见死不救的胡勇。

  萧靖北又小心翼翼地询问:“莫非你没有可以定亲之人吗?那日在靖边城,那许安平……”

  宋芸娘面露震撼之色,心知做师傅的人怎能舍弃聪慧好学的徒儿,实在是因为柳大夫是善良大度之人,全然为荀哥儿考虑,没有自己的半点私心。

  王姨娘喜不自胜地拉着萧靖娴的手,“靖娴啊,现在你四哥也回来了,不如你就搬回家来住吧,老是麻烦别人多不好。”

  李氏轻轻笑道:“多亏了柳大夫呢,我最近精神也觉得好了很多,连饭量都大一些呢!”她又看向芸娘,“说起来,宋娘子和柳大夫真是我们的大恩人。我们初到张家堡,人生地不熟,要不是你们出手相助,还不知会怎样呢?还有靖娴和钰哥儿,也要麻烦宋娘子照顾,真是有劳宋娘子了。”说罢,她撑起身子,要给宋芸娘行礼。
  宋思年见几个女人在院子里叽叽喳喳,既插不上手,也不好多呆,便回房教导荀哥儿读书,顺便稍带上了钰哥儿,让钰哥儿坐在一旁启蒙,在家里开起了小小的书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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