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小甜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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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小甜汤》

 “就因为这,他便行此昏聩叛逆之事?”九郎沉声道。。

  他蹙紧双眉,过了片刻才道:“他们是否还在商议?”

  厮杀骤起,火光暴涨,兵荒马乱中,双澄冲破刀丛将田家母子护在身后。那突然赶来的救兵与元昌汇合在一处,如暴风般横扫敌群。喊杀声阵阵入耳,黑衣人一边抵挡,一边继续朝着双澄攻来。她手中银索翻飞,残月弯钩挟着寒意在空中急旋,一道道弧光上下起落,将自己与田家母子紧紧围在中间。

  “正事不干,在这儿议论些什么呢?”冯勉难得板着脸,眉眼间倒也有几分威严。

  双澄其实也一直担心师傅,但等了那么多天,始终没有他的讯息传来。此时听九郎提及,不禁道:“如果找到他,请端王不要声张……”

  饶是双澄不善音律,也听得入神。淮南王亦静静饮茶,手指依着那乐曲节奏轻轻敲击桌面。凌香秀眉微蹙,目光忧郁,此时曲声已越发急骤,如雨打芭蕉,风卷铜铃,一声声震得人心跌宕。忽而指划当心,曲声断绝,余音萦绕。那灯火为之摇动,吐出赤色亮光,映出一室璀璨。

  双澄飞他一眼,哼道:“只怕是你自己也喝醉了,所以才稀里糊涂……”
  九郎一怔,随即问道:“那你怎么知道你确实是任鹏海的女儿?”

  刀锋寒意凛凛,直袭肌肤。

  这样的背影其实已是最为常见的景象,九郎在很小的时候就想过,为何自己的爹爹总是如何繁忙,忙到自己想要见他一面,都得等上十几天甚至更久。
  “不会错。他还说过,等发财了就回老家去置办田地,好叫那些乡亲们都来巴结他。”

  “那又是什么人?”官家切声迫问,越发觉得他很是奇怪。

  蒙面人一把扣住她手腕,“那些人随时会再度追来,你想停在这里等死?”
  他却只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斜阳下庭院寂寂,时有飞鸟在竹林间掠过,九郎穿过长廊来到那小屋前,敲了几下门,却听不到任何回音。他心存疑惑,推开屋门往里一看,却是空空荡荡,双澄竟并不在里面。

  “怎么可能……申王与信王难道都是任由你摆布不成?!”官家怒道。
  她从来不曾料到九郎的抗争会如此激烈,而现在冯勉又说是奉了九郎之命前来拜见,倒是让太后颇为意外。

  九郎被她弄得没法子,只得退让一步道:“明白了,快起来。”她哼了一声不肯动,忽而才意识到自己搂住了他的右腿。初时还没察觉,如今才觉得这条腿果然有些异样。她尴尬地坐直身子,还不放心地轻轻摸了摸,道:“我不是有意的。”

  端王微微一怔,随即道:“臣谨遵圣命。”
  若是他来到这里,看到这满山古树间的小小木屋,会是怎样的神情,又会说些什么?

  “如果没有你们,她会知晓那些陈年旧事?!”九郎已改以往的温和,眼底深处迸着无声的火。

  “那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就是不肯放过我们?”她含着泪,向着冯勉颤声道。
  即便是偶有提到,也只是哀叹傅老将军与少将军未能善终,却从没人说到过傅帅还有一子。

  “中贵人?”双澄一愣,继而想起自己以前下山时曾听人说过,自古以来,皇宫大内里就有许多被阉割的宦官,这些人搁在本朝便被称为中贵人。她没来由地红了脸,连连摆手,“不……不会是那样……”

  “写信。”他只说了这一句,声音还是低沉。

  淮南王从容转身,缓缓道:“在你心中,双澄的地位岂是能由其他所替代的?”

  官家明白了他的意思,冷冷道:“太后倒是丝毫不肯罢休,年纪已大,还是对权势如此在意。你只管去做,有何不便的来禀明于朕便是。”

  “……有什么好急的?”她低头看那一点晃动的火苗,脸颊微微发热。
  双澄看看九郎,没敢自己回答,九郎从容道:“她是端王手下,自然是回到端王府了。”他顿了顿,又问道,“皇叔怎么很关心双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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