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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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圣者》

 她叹了一口气,端着咖啡杯向玻璃窗下看,街道一片繁华,车辆川流不息,商业大楼外墙,红彤彤的新年快乐四个大字提醒她,快过年了。。

  是的,鸿华成立后,她对沐华年的态度尖锐而敌视,平日里谈公事之时,碍着大局,她勉强地跟他坐在一起,其它时间,她要么拒他以千里之外,要么冷嘲热讽,有几次他来找她,还没开口,她砰一声,就把办公室门锁了。渐渐地,他意识到这一点,就再没跟她提起过去的事……

  “你说他痛到晕厥过去,虽然我不是内科的行家,但我能想象这种病发作时的巨大痛苦。我们换位思考,如果你白天上班,没完没了的工作,承受着事业上的压力,人累得像个陀螺,而等到夜里,你不仅不能好好休息,还要承受更多*上的煎熬,剧烈的痛楚一波接一波,一次次的剧痛窒息,无数次体验濒死的感觉……每个晚上,每个晚上都要这样死去活来……痛苦之后,你还没有完,你还要强撑着自己第二天去上班,去工作,去交际,去做一切正常人的事,到了晚上,压根没有力气喘口气,剧痛跟折磨又来了,一天一天,一年一年……这种日子,没有死没有疯,也是生不如死了。”

  像拥抱,搂肩之类的戏,她已完全游刃有余。只要导演一喊,她立刻笑容真切,轻松愉悦扑进沐华年的怀里,那甜蜜而从容的表情,百分百符合热恋中的状态。几场戏下来,王导对她神速的进步连连赞叹:“虞总啊,真是士别一晚,当刮目相看啊!”

  “不用还……”她的话落在穿堂而过的风声里,已关门离开的他听不见。其实她更想说的是,叫我锦瑟就好。

  最后一句话似乎听着有什么不对劲,但她已经来不及细想。她只觉得这话够无耻够不要脸,沐华年一定会气结,谁知他没有,他含着几分疑惑几分好奇,追问道:“为什么呢?”

  “你收下做什么?”虞锦瑟莫名其妙,“又不是你的。”
  见他脸上有歉疚之意,季弘谣道:“华年,你晓得就好……”她将声音尽量放得低沉而委屈,还想再说点什么,打动对方的心,“我为你做再多,我都是心甘情愿的,你……”

  回到家后,虞锦瑟洗了就睡。

  虞锦瑟:“……”现在都流行这么断定男女关系的么?
  她托着下巴想了想,把脸一转,陡然面带厉色,“三千二百万的钻戒跟项链,华年买来做什么?”

  季弘谣。

  夜色岑寂,她绵长的呼吸轻轻荡漾在他身边,合着墙上滴答的茶色时钟,将光影与夜色拉成和缓的曲子。
  “情夫?”虞锦瑟的双眸霍然睁大,如被雷劈,她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人影一晃,沐华年快步冲上来,将她重重按在车身,冰凉而坚硬的车身抵在她的脊背,硌人的疼,紧接着她脸庞一痛,一只手用力扣住她的下巴,在她还没叫出声的霎那,他俯下身,朝着她的唇径直压下,力道暴戾而专横,竟分不清是亲吻还是啮咬。

  王导差点泪奔。沐boss,你才是真正的厚脸皮啊!若不是你昨天的表情压根不到位,我干嘛要拼命喊卡……

  虞锦瑟泪眼汪汪:“……”
  沐华年只是看着她,目光深邃而眷恋。他在回忆昨晚的事,她肯定守了他一夜,所以才能在噩梦的开端第一时间就出现,轻声细语予他安定。

  眼下那个梦想着奔向美好未来的人,正坐在沙发那边,一腔斗志蛋碎了一地。

  靠在一起的男女主终于回过神来,虞锦瑟站起身,九霄云外的理智终于回了窝,她眼里还含着泪,胡乱地拿手背擦了擦,问:“卡什么?还没拍呢!”
  结束会议之时,已是十一点半。虞锦瑟跟平日一样,大家都散了,她还在磨磨蹭蹭收拾东西。整理完文件,她习惯性地掏出手机,却见一条未看的语音消息,按下播放键,何盛秋的声音传来,“锦瑟,会开完了吗?中午一起吃个饭,我就在你们公司楼下。”

  沐华年道:“我没承认,什么都不算数。”

  “啊啊啊,怎么办!”她揉着头发,胡乱地叫了好一会,猛地一转身,打开了电脑,啪啦啪啦地在网上到处找游戏攻略,两分钟后她回过头,沐华年操作的那个角色只剩下五分之一的血,大有gameover的趋势。她一时心急,飞快喊道:“华年你把它带到机关那!”
  外婆。我最爱的至亲。

  两人正说着,办公室门忽地被敲响,王秘书打开了门,就见两个沐氏元老站在外面。

  “我爸说的那些。”

  虞锦瑟看着樊歆泪流满面的脸,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心痛如刀割,忍着痛艰难开口,“他……是不是……”

  气氛凝重起来,沐华年却一味沉默。

  沐华年的视线轻飘飘从她手机上扫过去,道:“痛吗?我一点都不痛。”
  虞锦瑟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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