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丧尸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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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丧尸时代》

 桃华快速的眨了眨眼,忙不迭的唤他,“流封。”有意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你又胡说,红就是红青就是青,怎能既发红又发青,你哄我没见识是不是!是不是!”

  她陪着帝君往零陵湖钓鱼时,抽空听了那么几个。

  唔,她怎么一早没想到,帝君虽被困在结界里头,但他说的话做的动作她尚且能听到看到,她去河中抓两条银鱼来,按着他说的话去烤制,如此她就也能吃得到烤鱼了,他们都不用再为难下去。

  月凉如水,一对壁人吻得难舍难分,委地的发缠绕难离,确是一段良辰美景,无人舍得去惊扰。

  不行,她得去太医院看看眼睛,近来眼睛涩得慌,定是出了毛病了,连公主是走是飞都看不真切,看来要吃上几服药才能治好。

  桃华忙用尚能动弹的一只手遮眼,不忍再去看他第二遍。乖乖隆滴咚,魔界果真是甚么样的人都有,诡计多端的魔君方悦竟是个娘娘腔。若他长得十分出众,她尚且能接受他的娘娘腔,毕竟长得好看的人都有特权。然她方才不经意的一瞥,却发现方悦长得并不出众,顶多是眉眼比一般人精致那么一丢丢,还不及她的老熟人魔君毕悦好看。
  桃华当时并不知她赶上了魔界的人口大普查,只是觉得那样多的魔兵全副武装的挨家挨户盘查,兴许是因魔界发现有神仙混了进来。

  伸到她面前的那只手白皙修长,根根骨节分明,透着温暖与温润,一枚暗黑色的骨戒套在拇指上,表面已失去了色泽,想必佩戴了许久。

  她觉得自个儿快要窒息了,心脏“咚咚咚”跳的愈来愈快,冰凉的玉佩也没法压制住她躁动的心。她很想再问一问帝君,到底是不是这个意思。念头在脑海中盘旋了片刻,紧握玉佩的手愈发用力,她在帝君怀中扭了扭脖子,不经意碰到他仍有些发冷的身子,她猛的朝后一缩,却渐渐的冷静了下来。
  兴许是她注视美人儿的眼神太过热切,一颗葡萄吃完,美人儿忽的毫无征兆的转面看她,桃华本打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看向别的地方,奈何美人儿转头转的太快,若匆忙看向别的地方,倒显得她做贼心虚。

  青年不置可否,她揉一揉眼睛道:“我本不该跟你讲这些的,你只是个普通人,但说不准我哪天就回家了,我拿你当很好的朋友,很好的朋友之间,是可以分享一段故事的罢。”腾空的双脚微微晃动,眉心的一点朱砂殷红妖娆,她看着窗外的婆娑树影,伸了个懒腰道:“我爱的男子,实在是个人上人,这世间没甚么,能让他爱之入骨。”

  她慌忙推开半掩的小筑房门,日光射进房间,一直照到铺了软被的榻上,她抬目去看,一团白白胖胖的肉球球趴在软榻上,正睡得香甜,鼻翼一张一合,像鱼的两腮。
  桃华团在藤蔓中,默默掩了气息,努力将身子往后掩藏。瓷骨是瓷颜的大哥,宠他那个妹妹宠的不像样,她同瓷颜之间有诸多的不愉快,保险起见,她还是不要同瓷骨碰面的好。

  初微恍若没听见无妄的声音,伸出拿筷子的手,努力的去够杏仁酥,尝试了半天,还是够不着。他朝桃华摊手道:“你看,你坐的位置离杏仁酥近,我够不到才让你帮我夹的,你以为我舍得使唤你么?”桃华仍沉着脸不说话,他讨好道:“别恼了,换我夹菜给你吃好不好?你看有甚么想吃的,告诉我,我夹给你。”

  无妄说闷骚就是闷的发骚的意思,她顺势将缩回的手抵在下巴壳子上,恍然大悟的暗暗点了点头。帝君他一定是又闷得慌了,所以拿她来解解闷,胡乱说些话来逗一逗她,好看她出糗的样子,聊以娱乐。
  壳子她母后归根结底还是疼爱壳子,连她的心上人也格外厚待两分,杜若睡的是个铺了软褥的单间,一应摆设俱全,只是晒不到太阳,有些阴暗。

  帝君便是在此时递了根鱼叉与她,叮嘱她从河里抓两条鱼上来,他烤了给她吃。

  难怪初微老往思骨河边跑,重华仙境白日里热成这幅模样,思骨河是条冰河,河边的气温自然要比别处低一些。她暗暗的在心底唤了三句自己的名字,每一句都透着坚毅与决绝,誓要为季霖讨个说法。
  同一件事,交由男女分别来看,能生出两种可能。兴许杜若离开星归是为了她过得好,但在星归眼中,杜若只是不爱她了,是杜若抛弃了她。

  卫兵揪着腰间的佩剑穗子,神色沉稳,努力回想曾读过的书。自打星归公主夺了佩剑斩手后,昭阳殿卫兵所配的剑皆换成了未开刃的,防的是她哪日想不开再把剩下的一只手斩了。好在公主醒来后比较安静,不闹也不哭,话也不多,只有今天主动同他说了这么一通话。他作为王宫影卫,有义务有责任让公主心中的疑惑得到解决,这是他为人臣的本分。镶着金边的云缓缓顺着风向往南飘,杨花团团絮在一处像新弹的棉花,沏茶的侍女提着茶壶迈着碎步过来时,他终于想到了那么一丢丢,但有些不确定,所以说的磕磕绊绊,“若说被遗弃的公主,前人留下的正史上没写,野史上则略有记载,臣不晓得她究竟排行第几……壁国君后并未为她取名,”蹙着眉头费力思索道:“大概,生下来不到三天便扔了,好像说的是那位公主出生的点子不好,加之出生时天降异像,壁国所有的水都干了,额间更有个胎记,国师说是亡国之貌,所以纵然那孩子是王后亲生,也决计不能让她留在壁国,至于扔到了何处,臣着实记不清楚。”他能记起的只有这么些,还是怜惜那位早夭的公主才多看了几页,不然他连这些也记不起。蹙着的眉头渐渐松快,“公主问的八成是她。”

  她其实挺讨厌瓷颜这样看她,高高在上似的,但是举手之劳的事儿她尚能帮着做做,讨厌一个人有时候彼此知晓便成,不用时时摆在台面上让旁人看,暗斗比明争瞧着更有水准些。
  桃华伸出去的手便这么僵在那里,穿体的山风拂手而过,好像有人同她握了握手。她觉得她应该跟青年好生谈一谈,尤其是做人这方面,应该仔细谈谈。做人不能这般扫兴,会被打。

  桃华看一眼书山那头淡定吃着樱桃的帝君,垂眼羞涩道:“你的意思是帝君疼我爱我,且我很贤淑漂亮,没想到流封你这样会说话。这样会说话的流封将来定会讨女孩喜欢的。”

  桃华会决绝的撞到凉月剑上,是他当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可若他不祭出凉月,桃华根本就不会受伤,从头到尾就是他的错,他没脸替自己去辩解。

  晚间月色微漾,星子闪烁挂在天上,玉兔欢快的捣着药,某位星君吃撑了出门遛弯,于是从凡界便可见一闪而过的流星,尾巴长长的拖着。

  他抖尽头顶的落花,缓缓站起身,指间腾空举着一朵扶摇花,“你亦是上古魔族的血脉,你们家族应该有传世箴言留给后人,那么你应当知晓,只有拜过洪荒大地的夫妻才是真正的夫妻罢?”

  方要站直身子,高台上滔滔不绝的两位忽然止了话茬,壳子的父王使了侍女通传,让她上去敬太子尊师一杯酒。
  平常桃华只能眼巴巴看小鱼精试图取走她的玉佩,然后被玄冰上带的结界弹飞出去二里地远,今日却有些不大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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