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金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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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金乌》

 “那就很好办了。至少王家要钱有钱,要人有人——”。

  “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我打了一个哈欠,问。

  秦玉峰忽然道,“你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像阿澜。一样的清澈可人、年轻动人。”

  过了许久,我定了定神,继续问道,“还有呢?哪个不知廉耻的会要人?”

  我趴在枕上,眯着眼睛,想了又想。想不出来,便扔给母亲。

  “这件事完后,和我一起回去吧?”

  他似乎被我一通怒吼震懵了,像一根棍子似的杵在那里,眼神里散着痴傻而迷离的光。
  我先找到几位主要的大区主事和掌柜的,交待了一些生意上的主要事宜;同时嘱咐好母亲、大嫂等人不要经常出门,如有突发事件便去求几位交好的世家,等等。最后,为避免此行出现不测,我还将家族的重要资金和机密文件全部转到了德元的名下,同时向母亲和大嫂交待了头头尾尾。花了三四天的时间,一切安排完毕,便决定启程去印度尼西亚探察实情,解救方云笙等人。

  “好啊!”他忽然弯下腰,作出要把我抛下去的样子,我吓得叫出了声,他终于放我下来,但手依然搂着我的腰。

  “哼!你竟然真是来为这个小蹄子求情的!好大的脸面!”她顿了顿,叫乳母把孩子抱进内室,顿了顿,朝我冷冷的看了一眼,“不过,你这个小女子,连自己都管不好,还敢来管别人家的事?你打量着我不知道你和我们家勖儿那些风风雨雨的事?要不是看在你父亲和你母亲的颜面上,我早就骂出不中听的话来了!”
  小杨走后,我赶忙换衣服,草草洗漱打扮一番,便和小杨一起出了门,朝陶府奔去。

  元存勖看了一套又一套,都不满意,便让我看。我奉行职责,便也看了一通,建议说只有上身穿一穿、试一试,才知道合不合这个人。

  我并不确定自己将要脱口的两个字是什么,那一刻于我是千钧一发的时刻。也许一向精明的我会犯傻,轻易许了婚姻;也许一向自尊的我会怒骂,瞬间断了王家的救命稻草!
  晚灯已经点亮,偌大的上海滩又变得灯火辉煌。不远处传来一阵阵巨响,像是新年的鞭炮——但新年早已过去;仔细听了,才晓得那是郊外的炮火。最近的炮声越来越频繁了,听说日本兵已经在华东地区密布如蚁,不知道中*队还能抵抗多久。多少了解战事的人都清楚,装备落后、管理落后的中*队是很难打赢日本人的,但是能多撑几日,让这些安享租界区平静生活的贵族们多享乐几日,也是好的。就如眼前这个精致典雅的会所,无论战争多么恐怖,这里的人依然忘我的说笑着,宛如生活在世外桃源。

  正要转身走开,避开这个人来人往的通道,却猛然看见那辆奔波劳碌甚久、已经半旧不新的福特。它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依旧显眼,只不过不再那么锃亮夺目,而是挂了些许灰尘。

  “所有?除了对你的爱!”
  他自然知道那是什么意思,脸上顿时微微泛红,顿了片刻,他才说道,“也是。你和她们不一样。正因为你和其他女人不一样,才会如此迷人。”

  我有些吃惊,冷然道,“你怕我买不起?”

  “臭小子!你算什么——”
  “哦。”我心中不由得一痛,含糊的应了一声。

  片刻,他又开口道,“不会是因为害了相思病吧?是不是在想我?”说着他取下手电筒,一脸坏笑的看着我。

  “那……那怎么办?”
  “我想。我无时不怀念和你一起在欧洲的时光,简单,美好,纯净如康河里的水。只是,我不能再耽误自己了。”

  苏曼芝一向是一个爽直、伶俐的人,忽然这样欲言又止,话到了嘴边都不能一口气说出来,一定是有什么事。

  朦朦胧胧的听到这个声音,我以为是苏曼芝在说话。然而许久,抬起头来时,发现留下来坐在离我一箭之地的台阶上的,竟然是元存勖。

  “那你现在——”

  “这就对了。”苏曼芝见我终于按照她的“旨意”顺从的做了,便满意的笑出来。

  他似乎有些诧异,“不是陷害?”
  “只要是你送的,我都不喜欢。”我硬声硬气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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