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只想做悍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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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只想做悍妇》

 今天,在这灰沙中燃起了一点点火光,如果你在用谷歌地球的话,把镜头拉近,拉近,再放大,放大,也许还能发现一个小小的宿营地,一辆灰扑扑的牧马人,还有坐在火堆边烤火的两个人。。

  傅展和李竺都没回答他,他们对视一眼,傅展按掉电话,先站起来对李竺伸出手,李竺这才感觉到自己双腿的虚软,还有唇间止不住的喘息,肺里快炸掉的烧灼。

  几乎是一声不吭,那片区域的建筑顿时化为齑粉,地面也随之扭曲起来,这里实在是太多地道了,地面就像是一层薄薄的遮羞布,被狠狠一拍,顿时展露出了甬道的波纹。

  但H早已没在听他说话,他把这部手机放在一边,拨通了K的电话。

  她依然很想上厕所,腿像是没了骨头,软绵绵的甚至连站立都勉强,傅展在缠斗中没看她,不过他像是也没指望什么,喊声中一点着急都没有,“跑!去找U盘!”

  H的心却不断往下沉,他的腿开始颤抖,第一次,他有了点尿意,是傅展和李竺在他背后。他们也许会被捕,也许不会,但他几乎可以肯定自己的命运。

  他们是怎么追上来的?
  “Stayfoolish。”李竺帮他说完,她注视着洋面,船身些微颠簸,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金属味儿让她又有点想吐,夕阳也因此谈不上什么诗情画意,她也觉得有些好笑:从前也算是社会精英的时候,她从不关心这些问题,现在,她前途未卜,能否活到明天都是未知数,反而这时候才知道什么叫家国天下,才知道原来世界上还有人在这样生活,居然有人仍在那样生活。饥饿又无知,无知得甚至不知道该为自己难过,比起乔布斯喜欢的箴言里那轻飘飘的形容词,在刚果金淘洗泥沙的男童,在肮脏的手术床上张开双腿切除阴蒂的小女孩,在印度尼西亚的血汗工厂里缝衣的女童工,在沿海地带熬煮废电池的村民——他们更适合这两个单词。而决定这一切的并非是个人努力,仅仅是因为简简单单的国籍区别。大国与小国,就是这么简单。

  但,那又怎么样,下回真要用她,他也多得是办法。

  “美国人带来战争,但我们带来的全是和平,中国人带来的是生意——我们和美国人怎么一样?”
  “中国人?”

  但傅展是不同的,傅展现在想得也和别人不同,她知道,她再清楚不过——她一直都是很了解他的,从他们还是经纪人和总经理的时候,在他们还是敌人,他的一切还是个迷的时候,她就本能地抓住了他的本性,这男人很自私,只有一点点基本的人性,感情也不充裕,所以,他也一定不喜欢爱人。

  “?”她闪出问号。
  乔瓦尼自然是不可能嫌弃,傅展话锋一转,“不过,还得请你帮个奇怪的忙——现在两家公司都在找我们的下落,但你知道管理一间公司的感觉,在想好说辞以前,我们并不想被原来的生活淹没,可又需要回国去原来的房子里收拾一些东西……”

  “他说的邻国是哪里?”她问。毕竟,埃及可有好几个邻国。

  “如今的行动在表面上不存在任何文件,追杀告一段落后,大人物会扫除表层足迹,我们会确保这些清洁工作完美进行,删除那些私底下的备忘录,清空备份档案,确保此事在系统内不留任何痕迹。除了和你们有过直接接触的有限几个人,没人会知道曾发生这样的事——而这些追你们的美国人难道不知道你们的厉害吗?米兰的惨案难道不触目惊心吗?没了上头的压力,他们为什么还会追着你们不放?嫌命太长?”
  “教堂也一样伟大,圣马可教堂是四种建筑风格融合的产物,拜占庭、哥特、古罗马、文艺复兴……它完美地体现了威尼斯商业之都的属性——”傅展拉长了声音,“但我觉得这反而使它变得平庸,我更喜欢时钟塔,它让这座广场变得特别。”

  到底说明什么谁也不清楚,火烧得很旺,村民全在外围帮忙,陌生人在此时相当显眼,小组成员只能冒充游客,帮着挖防火沟慢慢套近乎,火烧了4个小时才停,消防队没起到什么好作用,他们从城里开来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只是积极地指挥村民挖沟,让谷仓自己烧尽。对如此低下的效率,美国人也只能干着急。等到火停的时候,火场内的一切几乎都化为灰烬,只留下了一些没烧完的零件,可以依稀辨别出曾有一辆车停在这里。

  “你与我,我们都非常幸运,我们出生在安定的国家,接受良好的教育,使我们得以思考这一切。这些被吸出的财富去了哪里?是谁创造了大部分财富,却无法获取应有的报酬,谁通过正确的职业选择,即使愚蠢如猪,也能肥得满嘴流油?”安杰罗比了比她和傅展,“这种社会秩序,对普罗米修斯而言是荒谬的,我们想要为工程师获取他们应得的一切,这是个网络无所不能的年代,我们接受不了这样的世界,所以我们要改变它。”
  “你们可以选择灭口。”

  李竺不禁大笑——傅展就是那种刚被讥刺太过自信,就要说些更夸张的狂言的个性。

  而且他的职业上升空间更广阔,“如果能干下去,我想去别的店做经理,那样的话,也许能拿到2500,旅游旺季会有奖金,那样我一个月就能拿3000里拉了。”
  李竺不否认,自从H消失在视线后的那一分钟开始,她就在担心他拿起电话通知总部,再度出卖他们,反水回去。这种非理性的恐惧,并非是理性的分析能够克服的,她吐出一口气,勉强自己露出笑脸,但下一瞬间又禁不住问,“你觉得我们是不是做了个正确的选择?”

  “这是我们抛下的第几个骚乱中的城市了?”李竺反问,“有没有觉得我们更像是江户川柯南了?——走到哪里——”

  往深了想,甚至也可以说这枪响和他们无关,有什么值得傅展和李竺开枪?对付米兰的干员他们也只需要几把刀,在托斯卡纳有什么能威胁到他们?俄国人不太可能,情报没提醒他们大批俄国人入境,雇佣兵有些骚动,但大体来说还算是安分……

  他抬起头,从雇佣兵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点燃了深深吸了几口,“有这样的普通人?为了追捕你们,我死了20个特工——这都是我的罪证,你们真不是中国人的特工?”

  “就是Mini上的那两个人,追着他们。”他坚持,“一定是他们,他们在米兰弄到了化妆用具,重新去询问乔瓦尼。”

  这崩溃也只持续了一瞬间,他深吸一口气,下一秒又冷静下来,毫无情绪地决定。“不论是米兰还是日内瓦,都要追查下去。我们有足够的资源、权限和人手,不管对手有什么盘算,胜利都在我们这一边。”
  他的语气很平静,却自有一股撼动人心的力量,仿佛生动描绘出那一幅幅画面,全是他和傅展能做到的事儿,把良知完全放到一边,他们所能攫取到的利益,伤害到的平民,从血中吮吸出的结晶。李竺屏住呼吸,并非是因为亚当的自大,而是因为他的平静与画面的真实,她现在已经知道这样做有多么容易,甚至你感受不到任何良心的谴责——这本来就是社会运行的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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