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游异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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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游异世》

 余妃也是愣住,顿了顿,又正色道:“姜姑姑,给我继续教训这个疯妇,让她知道些厉害,要是她身上还有一块完整的皮肤,我唯你是问。”。

  夜色正浓,秦染带着几人等在门口,依旧是那幅自信满满的神色,他挑着灯笼,见我出门,面上带笑:“小姐果然倾城绝色。”

  沉香在说不下去,只管伏在我膝上怯怯哭泣。

  再或许,做北越王后远比做北越的郡主更有诱惑,谁也说不准权势利诱之下,那世子不会成为第二个骤薨的北越王。可无论从哪个角度说来,与二公子而言,北越已经是个没缝的蛋,他无从下手,唯一一个办法,便从迁回北越的李哲下手。

  我们跟着曹潜的带领一路出了林子,一夜的折腾,天色已微熹,我依稀可辨南北,那一对人似乎马不停蹄的往我们来时的路线奔去,似乎还要这般一路寻下去,而我跟沉香目送他们扬长而去,则朝相反方向一路奔向怀县。

  伤

  佟氏拉拢我,也无非是因为当年送我入长门宫的人正是德妃,这笔仇恨,我自是算在德妃身上,而李哲又偏对我还有残留感情,我跟着那江欲晚还有暧昧牵扯,无论何种角度上看,我若留下,对她对于整个李家王朝都绝对有利。
  马车停下,孔裔撩起轿帘,我随着江欲晚下车,面前是座院落,门口宽扁,赫赫大字“将军府”,字入眼,仿若敲在心头,掀起细密而尖锐的疼。

  缘何?难道长门宫里的人怕猫?这群成精的毒辣宫妇连斩杀人命都毫不惧怕,还会怕一只猫?

  “秦先生?秦染?”
  “那是因为他坚信,今日天黑之后,就是歼灭我们全军之时。”

  这回换江欲晚身形一滞,我张眼望向前方:“既然你不愿意放,那我只好选择让自己好过的方式了,只是辛苦你了,将军大人。”

  我只管到处躲避,慌不择路,小唐拦阻我身后那人,可毕竟人小力薄,根本使不出什么力道,两个侍卫被余下几人缠住,小太监们抱头鼠窜,两个丫鬟也吓傻,只管哭喊,没一点作用。
  轿子抬往不知名的府邸,停下时候,轿帘掀开,但见门口站了个人。

  孙晋阳旺月鸣领命,转身出了主帐。

  孙晋阳这一说,在场无人不笑,笑的那膀大腰圆的高昂红了一张脸,嘴张了半天,愣是没想出一句话来。
  “李哲会来接她的。”

  方愈一怔,随即沉声道:“会。”那干净俊秀面容,怎么看都与我没有半点相似,我笑道:“方愈,未曾想到,你我竟是亲人,这世间,我的亲人,也只有你一人而已了。”

  那些曾经的记忆搅乱我心,从儿时,到入宫,再到落长门,宫城倾,火海箭雨,死里逃生,想说一颗冷如死灰的心未变,已经太难。曾经慈爱可依之人,已成北越野地两座伶仃坟茔,有些话怕是这辈子都再问不出口了。
  因为逃命出来,带的东西不多,尤其药材和食物,临行前孔裔将带的玉米窝头一分为四,每人只能分得其中一丫,因为连夜逃亡,窝头许是沾了人的汗液,一股子作呕的馊味,可有的吃总比没有吃要好,这一夜折腾,我早已前胸贴了后背,又渴又饿。

  从河里洗好上岸,曹潜准备的衣衫就放在马车里,沉香帮我梳个男子束发的头型,再换了套干净衣袍。我站起身,鼻尖下不时飘过一阵熟悉的淡雅香气,我撩起衣摆看了看,问沉香:“这是谁的衣衫?”

  许是江欲晚也知我与无双再见便是尴尬,心中各有滋味杂陈,却只得生吞入腹,不可做声。难道这是为我着想,思及此,我不禁无谓一笑。
  他心里的不是恨,也不是不甘,而是一种不屑,对于他人自以为百无一漏的算谋最终却竹篮打水,挫骨扬灰下场的嘲讽。

  “江欲晚,你可信曹恚?”

  “应是有。”

  “你又如何知晓,同时佯装救李哲于水火的忠贞臣子,为何他一定会选择你,而非是袁鹏浩?”

  “天气冷了,冬衣始终要备的,就算出了图阳,一路上也是入秋进冬的天气,少不了棉衣。方愈的银子好得,只是数量有限。”

  “糟了,被算计了。”我惊叫:“曹潜赶紧派人让孔裔整营,你去吩咐拔营,准备离开这里,快。”
  曹潜哪里是秦染对手,秦染自是仗着满腔出人头地的热血,不但逢合了江欲晚需要的才智和忠诚,更是满足他对于索取所需有个最合理的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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