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为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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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沦为公车》

 宁敏把张续的手指拿掉,指着哥哥对娘告状:“娘,哥哥,坏!”。

  宁榴的眉皱起,青娘噗嗤一声笑出来:“从没听过杀猪的嫌弃下水不干净的。不过说起来,你一直读书,怎么力气会这么大,而且,这杀猪的营生,做的也像模像样?”

  青娘掀起帘子走进儿女们睡的房间,郑续已经在那揉着眼睛,瞧着四周。看见青娘走进,郑续急忙跳下床,走到青娘跟前,口齿不清地说:“娘,今早起来,我差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在桌子旁边放了两把小凳子,让女儿儿子都坐在那,吩咐儿子:“乖乖坐着,替娘看着妹妹,可不许带着妹妹乱跑!”

  “既有人证,那就请六婶婶把人证请出来!”青娘抢在郑大奶奶开口之前就先说话,郑大奶奶的手不自觉握紧,急忙对郑六奶奶道:“好了,六婶婶,晓得你是为了我好,可是我们总是要在一家子相处的,那支金凤钗,也不算什么值钱的东西,丢了就丢了罢,我们还是快些进去!”

  “有你毒杀太太在前,我怕什么天打雷劈?况且……”王婆子瞧着郑太太的画像:“能为太太洗掉冤屈,就算天打雷劈,我也甘愿!”

  朱老爷还要伸手去拉青娘,青娘已经一弯腰,把那把茶壶握在手中,对着朱老爷的脑袋就砸下去,青娘的力气不小,朱老爷被砸了一下,头上就出血。
  倒是吴氏儿子晓得了,出去又问了问那管家,晓得吴大哥的灵柩已被护送回来,身后事也是他家主人一力承办的,现在过来,一来是报信,二来是要人前去迎接吴大哥的灵柩,好择日葬下。

  宁榴是不爱说人是非的,况且又担心着青娘,伸长脖子只往院子里望去。

  宁榴笑着应了,拿刀割了一块肥肉下来,秤好斤两,交给那人,收了钱。
  吴氏一听这还得了,急忙跑来寻青娘。青娘晓得这事吴氏迟早会晓得的,对吴氏说了一下来由,就道:“回不回的,这还两说呢!毕竟那边是大族,若不肯让……”

  黄婆子带了人走了,三姑婆就想进去瞧瞧青娘,只是一直不见妇人们出来,见状就上前对那妇人道:“还不晓得我侄孙媳妇怎么了?先别打骂了,容我进去瞧瞧。”那妇人瞧一眼三姑婆,声音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你是这家子的什么人?”

  “好叫嫂嫂知晓,四叔和你叔子商量了,要请这边大哥去绸缎庄做掌柜呢。今儿这桌酒,就是请一请他们。”青娘也不绕弯子,直接就说出。
  “这会儿,哪还能叫我妯娌?”秀才娘子笑吟吟说了一句,接着脸微微一红:“说起来,我也该走了,你瞧这会儿已经掌上了灯,再不走,到家都不晓得什么时候。”

  “没什么晓得不晓得的,这会儿,衙役们都来了,倒不如,索性县衙里走一趟!”青娘也从人群中走出来,对张秀才咬牙切齿地道。

  来搬东西的人来前就得到秀才娘子的嘱咐,晓得青娘是一定不肯让他们顺顺当当地把东西搬走的,因此他们彼此看了一眼,就对青娘道:“这位大嫂,您放心,我们只是换个地方,到时,定然一根针都不会少!”
  郑续这才露出一丝笑,绿儿已经端了茶上来,青娘笑着问郑明德:“你今儿回来的这么晚,想是在三叔公家里,又听了许多教导?”

  厅上的人酒已半酣,郑四叔拉着郑明德的手眼泪汪汪:“要是晓得你能回来,当初我就不会,不会……”

  “还是我送你去吧。”宁榴看向天色,此刻太阳已经落山,暮色渐起,再过一会儿,天就完全黑下来了。
  三姑婆坐下后喘了口气,又喝了一杯茶,这会儿见他们又要争起来,三姑婆咳嗽一声:“都听我说,这事,我已经有主张了。青娘年纪还轻,也不能叫她守,只是秀才,你弟弟临去之前的话,你也听见了。他是叮嘱过青娘,要她守好这份家业的。”

  宁榴已经在那接话:“有一种炭,烧了也不会有炭气!”

  张秀才没想到青娘真敢寻死,若真出了人命,就这不要命不要钱的烈性子,倒还真难以开交。知县也差不多是一样的想法。
  “宁小哥,我们是君子,君子动口不动手!”秀才娘子的颜色也变了,对宁榴喝道。宁榴的眼皮微微低下,笑容竟有几分腼腆:“可这会儿,先动手的是你们!”

  郑大奶奶沉吟一下,微笑道:“六婶婶这话说的有理,二婶婶,当日|我不该听信别人的话,妄自猜测你!”青娘对郑大奶奶也笑的假假的:“这话说的是呢!”

  哥哥,我晓得你心疼我,可是这世间的男子,又有几个好的呢?想到张秀才的嘴脸,青娘唇边现出一抹冷笑。

  郑大奶奶说的畅快,不料琴姐儿已经站起身,就要外面跑去。丫鬟和郑大奶奶都惊讶,丫鬟忙让婆子和小丫头们拦着琴姐儿,可怎么拦的住?

  宁敏还小,爹娘叫去哪就去哪,一上车就呼呼睡去。郑续都四岁了,这几天大家忙来忙去,也没瞒过他,等一上车就问东问西,问家乡在哪里,问这一去,会不会回来。

  宁榴的脸越来越红,青娘给宁榴又斟一杯酒:“这是第三杯了,吃完这杯,你就好好吃菜罢,等会儿还要守岁呢!”
  青娘惊诧地瞧着郑明德:“你就这么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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