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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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染》

 “你觉得是谁?”韩烨右手食指轻叩在书桌上。。

  韩烨走后,帝梓元照旧厉兵秣马,照旧会在同一个时辰回城主府,照旧坐在书房的窗下推演兵法,照旧不时抬头望向梅树后的屋檐下,就像韩烨仍在时一般。

  帝烬言颔首,对两人的回答不置可否。

  以二十年阳寿换一个复仇的机会,宁愿死也不愿活着受我的恩惠……

  深吸一口气,稳住有些颤抖的手,她猛地推开北阙阁大门,朝里望去。

  可她终究不能这么任性,如果韩烨不回大靖夺回帝位,那北秦只有亡国一途。

  以韩子安的脾性,竟也不觉得她这样做失礼。他摸摸鼻子,给自己倒了杯酒,“只不过家主你虽不欢喜这门婚事,却也没拦着永宁独自从晋南远赴于此,想必是想让他栽个跟头,经点事,不知家主原本是如何打算的。犬子惯来喜欢胡闹,怕是会撺掇永宁生些事出来。”
  帝盛天抬了抬眼,见韩烨已是大好,到底松了口气。

  剑停,风止,梅花落。

  他转头朝向吴真,负手于身后,“韩烨想以身为饵祸乱我三军,本帅就让他再也回不了邺城。来人!”鲜于焕提高声音朝外唤。
  “侯君,奴才没有法子,殿下说了,不能让侯君您知道他回来了。”

  此时两方人马实力相衡,莫天内力被禁,他无需再以匕首相胁。

  慵懒的声音在房里响起,温朔抬头,才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帝梓元已经醒来,身上的薄毯掉了半地。他藏好眼底的情绪,脸上挂满笑意走上前,“刚到,姐,你醒啦!”
  鲜于焕的声音在书房久久回响,消逝在月色里。

  净善颔首,朝帝盛天还礼,领着韩烨朝后厢房而去。

  纵使那人有一统云夏的帝皇命格,我也会倾尽所有,护下北秦莫氏一族的血脉。
  帝梓元唇角勾起,看向温朔满是宽慰,她走下石阶,把温朔扶起,声音里有止不住的骄傲,“温朔,这一仗,你做的很好,等韩烨回来……”

  韩子安弯腰捡起,瞥见上面的落款“宁子谦”,这几字笔锋虽稚,却凌厉与内敛并重,倒是真正应了那句“丘壑胸怀,难得有之”。他心底一动,明了几分。

  只是终究只来得及说出两个字,高台上的韩烨已将木盒中的东西取出,举于群臣面前。
  “小姐!”帝梓元脸色苍白,嘴角溢出血迹。长青探向帝梓元脉门,神情一变,自家小姐体内内劲乱串,分明是受了伤。

  一双修长的手稳稳地托住了屠山手中的长刀,挡在了两人之间。

  “混账,她一个守城的元帅,去送这些东西做什么,上个月还请旨攻打天壑城,如今却把自己困在雪山,不要命了!”上书阁里皇帝震怒的声音在深夜骤然响起。
  三位准宗师未起身,朝韩烨远走的方向又拜下半分。

  他睁开眼,望着案台上韩氏列祖列宗的灵牌小脸上神情坚毅,摸着腰间三年不曾离身的和田玉,眼底始终清亮无垢。

  “陛下,谨儿知道了,谨儿会好好护着太子,护着咱们韩家的江山。”

  更何况西北之战后戍守边疆的将士战亡二十万有余,边塞不少城池缺兵防守,帝家二十万大军除十万回守晋南外,剩余十万尽数留在了西北各城。帝梓元回朝前在军献城颁下了这道军令,此举无异于将大靖西北诸城的兵权独揽于手,消息传回帝都时嘉宁帝已卧病在床,纵满朝哗然,却无人敢在这件事上触靖安侯威势,况天子对此事始终未有半句指责,甚至在养病之中还颁下了唯一的一道圣旨。

  在重阳门前踏车而出尚是帝梓元西北而回后首次现于人前,她一身沉墨晋衣,衬得肩下白发如雪。赵福见她这模样,神色一愣,一时竟连请安问好的话都顿在了嗓子边。

  帝梓元一路行得飞快,吉利举着伞亦步亦趋地跟着她,雨水吹进伞下,落在帝梓元肩头。帝梓元咳嗽一声,面上神情却满不在乎。
  或许是因为帝梓元已握天下重权,实在寻不出男儿匹配于她;或许是因为当年那封太、祖留下的赐婚圣旨太过深入人心,以至于在先太子故去三年后,亦从未有人提过堂堂一国摄政王君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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