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大人1v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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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大人1v3》

 是的……。

  他将已经包好的药一收,转身便要朝外走。涂宥和涂七并肩往门前一站,拦住了他的去路。

  人贩子终于被说动了,他蹲下来,揭开白宛那个篓子里的油布。

  巫真张口欲言,他又说:“我已经拒绝了。”

  我也叉手还了一礼,还是不吭声,很完美的扮演着一个身强力壮不怎么会说话的年轻人。

  我不记得我回头的时候看见了什么。

  那些灭掉的火把,莫名的消失在黑暗中的人——顷刻间不管什么人都不可能将这么多人悄无声息的全部杀死。就算夜蛊也办不到。他们没有死,也不是平白的消失了。
  花枝依稀,四周都是白雪,这儿是不可能藏得了什么人的,除非那人本事大到可以上天遁地。

  “不可能的……你明明已经死了,我确认过的……”

  “先是觉得害怕,后来就只顾琢磨,顾不上害怕了。”
  我无可奈何,重新整好铺盖躺了下来。从敞开一线的窗缝里能看见月亮,比平常显得圆而亮,河上的波浪就象一只大手,温柔地托着航船上下起伏动荡。

  我微微侧开头。

  巫真比我还要心急:“那十五之前能到京城吗?”
  巫真替我把头发拆了梳顺,分做两股束起,吹灯上床。我们一人裹着一床被子,头靠在一处。

  我们又重新见礼,廊下人来人往乱糟糟的,闵道说:“我住在侧院客房,二位姑娘若不歇弃,到我那儿喝杯茶,歇一会儿。这里还有得闹呢,非得折腾到晚上不可。后面女眷们的席桌只怕还得等。”

  他的手轻轻覆在我的额上,温温的暖。
  那一笑,看淡了中间相隔的数十年光阴,仿佛我没有死过一次,只是出去淘气玩耍了一把,误了回家的时辰。

  “我刚才想练字,结果一下子打翻了茶水,水把写好字的纸全都弄湿了。”我低着头小声嘟囔。

  我倒了茶给她,巫真两手捧着杯子,贼兮兮地问:“都说什么了?”
  “这是用幻阵隐藏的通路,寻常自然是看不见。”

  姚自胜拖了把椅子:“坐吧……嗯,好象有人来送过饭,我没开门。”

  我想过她会怎么来,是悄悄的潜进来见父亲一面,还是大大方方从正门进来。
  他看了我一眼,点了一下头:“是,我也在场。我那时初初拜师学艺,也是随师傅一起去拜寿的,所以适逢其会。那一场变故,死了德高望重的涂老前辈,却一下子崛起了好几个少年俊秀的后辈,姚自胜就是其中一个,他下毒解毒,神乎其技。现在提起那一件往事,大概,有不少同辈的人还记忆犹新。”

  “雷家庄外松内紧,能下毒的人一定是庄里人,要么是宾客,要么本来就是庄子里的,挑在姚家迎亲离开的当口下毒,姚家一贯名声不好,这下这个黑锅是背定了。而且这人要么是时间太紧,要么是狠心树敌,雷家庄上那么些宾客都是有来头的,这事儿就算雷家庄不追究,那些亲朋师长无故被牵累丧命的门派世家也不答应。”

  我口渴的很,半点不想吃,接过来之后就拿在手里,隔着一层包纸,里面的糖球被我的手掌暖得渐渐软下来,糖渍透过包纸,让手心里觉得有些黏糊糊的,又不好把糖扔掉,我身上倒还有个小荷包,应该还有一根丁香结的,刚才那一通忙乱遭遇,已经不知道掉哪儿去了。我把糖塞进荷包里,雁三儿本来站在身旁护着我,忽然转过身:“来了。”

  巫真回了屋里,关上门来,我听见她倒茶的动静。从帐子的那条缝中看出去,她捧着水杯没有喝水,只是在那儿出神,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既显得温柔,又有些怅然。

  我和师公对望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骇异。

  我死的那天是四月初四。黄历上写着,日值月破,大事不宜。
  这孩子的鼻子……是塌的。不,准确地说,是凹进去的,好似谁一拳重重的砸在上头,将她的脸整个砸得变了形儿,嘴唇合不拢,牙齿龇了出来,看起来说不出的别扭和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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