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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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领地》

 白翡丽收起手机,道:“你这么久不回去,你妈妈让我来看看你是丢了金葫芦,银葫芦,还是丢了铁葫芦。”。

  可她妈偏不。

  一束灯光强有力地打向场中,出现一个修长秀丽的人的剪影。

  余飞虽然没有参与《幻世灯》的演出,却玩票一样地给他们写并且唱了几首曲子,其中就包括主题曲《明灭》。而其他的音乐分表、舞台设计、动作设计……白翡丽许多都是坐在她身边和其他人合作完成,也少不了听取她的意见。

  余飞“啊”了一声。

  她揉揉酒醒胀痛的额角,下意识开了浏览器,去搜索弱水。

  鸠白微信群里一片担忧:“九哥别怂啊!”“九哥只怕是做了亏心事……”“快闭嘴!小心九哥开了你!”
  “不需要吗?你要眼睁睁地看着缮灯艇倒?”

  年轻男人黑沉沉地看了她一眼,从她身边走过,身上有依稀的松柏浅香。他身上的两只大眼睛,仿佛诡异地乜了她一眼。

  “你知道日本有一种戏剧叫歌舞伎吧?”白翡丽看着那些飞快减少的周边商品,问道。
  “九哥,说话别这么冲。”梦入神机用力咬了一口黄瓜味薯片,静静地说,“关山的压力比咱们更大。不管怎么说,就算是□□,咱们两部《幻世灯》的票,现在也都是只要一出来就被一抢而空,凡事总要往好处看。”

  她目光灼热。

  她心里很清楚,直到现在,倪麟都看不上她,觉得她歪门邪道,觉得她一心迷恋情情爱爱,唱不出“失空斩”这种戏的铿锵大气。
  梦入神机头都大了,苦着脸说:“九哥,关山不喜欢《龙鳞》这个项目你又不是不知道?从一开始写剧本他就不停挑刺,咱们项目上的所有人这几个月都快被他逼疯了,还以为接了这个项目能轻松些呢,谁知道还是这么苦!这都已经试演了,他提出来的修改意见比游戏公司还多!……”

  他嘴角眼梢柔润流丽,就连双手捂着纸巾擤鼻涕的样子都甚是珊珊可爱。余飞这时候无论如何对他怨恨不起来,又是恨自己,又是鄙夷自己,却随着手底大猫传来的那一股向前的劲儿,跨进了那道门槛。

  谁知道最新的天气预报称这样的大雨还将持续至少七天。余飞回来的第二个晚上,老巷地面塌陷,出现了一个大坑,有一栋房整个儿地塌掉了一半。
  “我一直觉得艺术是‘神’的世界。和‘人’的世界最大的一个区别就是,它没有边界。”

  白翡丽吓了一跳,望着余清身边的理疗床,心有余悸,说:“余伯伯,这把椅子坐着挺舒服。”

  余飞正疑惑他要找谁,只见他对白翡丽说:“我听你后妈讲,你小时候是学过粤剧的。不如你和余飞给咱们唱一首?”
  镜头自下而上斜斜切起,一个仰视的角度,只见她向观者的角度看来,唇角缓缓勾起,眸光流转一丝狡黠,一眨眼便又收了回去。漫不经心,却仿佛这一瞬间已经将你的心攥在了手里,胜券在握。

  无人接听。

  过去所付出的一切,竹篮打水一场空。
  白翡丽用手指揩过她的泪水,低声问:“我去晚了吗?”

  楼先生叩到第十下的时候,白翡丽站了起来。他没有看余飞,径直与余飞擦身而过,走上台去。

  那个姑娘是《龙鳞》项目上新来的一个唱见,模样儿和绫酒不相上下,为人更乖巧可爱些。她每天殷勤地给白翡丽端茶倒水,给他买礼物、送花,还不时拿着剧本去请教他,有一次甚至还在排练中佯装不经意地抓了白翡丽的手。

  枕草居的门口过道实在狭小,余飞已经让到最边上,这些人仍然免不了和她擦身而过。衣香鬓影,雨雾空濛,触手可及,却是另外一个世界。

  白翡丽的本音如清磐,清,而且明,沉而不浑,湛而不浮。但他的念白,较他平时要低沉宽厚一些,显而易见有着刻意的控制。

  “怂了怂了,九哥怂了!”
  距离余飞第一次踏进这座小楼,已经差不多整整两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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