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之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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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之尾》

 不知过了多久,桌上的茶彻底凉了,沈嘉玥一直在发呆,直到听得沈嘉瑶给赵箐箐和孙若芸请安的声音才回过神,淡淡道:“你们怎的来了?”。

  罗绘莲的祖父是迂腐的书生,连带着她身上也有一些迂腐,故而从不得宠连带着脑子也不好使,愣是没听出她两话里话外的意思,听得懿文夫人的话,连忙谢恩,又说了好一通饶舌的话,众人还没分辨出她的意思,傅慧姗聪明立马回过味来,暗衬此人蠢钝如猪,没脑子,比之从前的苏氏有过之而无不及。

  沈嘉玥今日着一袭绯红金丝孔雀开屏宫装,外披一件云锦福字斗篷,梳望仙九鬟髻,髻上嵌着朵朵花瓣,髻边插一支绯红梅花步摇,流苏垂至耳边,衬着一双福字耳环,美艳动人。面上微施粉泽,颈上挂着一条珍珠项链,闪着点点红光,妍姿俏丽。腰间系着月白腰带,玉指涂得鲜红如血,十点丹蔻。通身气派既喜庆又娴静端庄,巧笑间宛若仙女入红尘。

  2向谁夸丽景,只是叹流年:出自《寒食日早出城东》

  这次一宫主位妃嫔协理,她本不愿参与其中,但太后好意特准她一同参加,她也不好推托,只好参与协理之事,不过她甚少说话,一向多听少说。

  赵箐箐款款而来,面上无喜色,说道:“娘娘错了,紫薇花尚且红遍百日,可人红不过百日。”躬身一礼,“给惠妃娘娘请安,惠妃娘娘金安。”

  话虽不长,奈何事情曲折,沈嘉玥亦怕她受不住,只好慢慢说来,待说完,她却出了不少汗,看着形同呆滞的赵箐箐,心有不忍,又嘱咐她别告诉他人,见她点头才安下心来,两人谁也不再说话,殿内一片静谧。
  她说的当然是沈嘉玥和傅慧姗,沈嘉玥掌管宫务起从未注意谁人入过储秀宫,而傅慧姗也未注意这事,两人只得说未曾注意。

  沈嘉玥并不高兴,只觉得轻松了一些,深呼一口气,“多谢娘娘成全,臣妾一定好好照顾宜巧公主。”

  慕容箬含一身青底绣碎花暗绫纹长裙,梳反绾髻,鬓边插一只掐丝碧玉步摇,微微惊讶,盈盈一礼,恰到好处。
  沈嘉玥眼眶微微泛红,不管来日如何,现下的她无疑是最欢喜的,微微点头。皇上又拉着她去打开殿门,殿内装饰一新,与嘉仪殿的装饰如出一辙,而正梁上的匾额换成了‘嘉言懿行’四字,原本是中闺仰则。

  沈嘉玥也不吃惊她为何知道,只淡淡道:“不过一场戏罢了。”

  如花压低声,“百合,是不是遇上难事儿了?你叫我一声姐姐,我也把你当成妹妹,有什么难事大可以和姐姐说,别憋在心里。”
  沈嘉玥与傅慧姗一同走在宫道上,因着赵箐箐处理宫务,平素繁忙,她两好久都不曾聚在一处了,故而沈嘉玥便邀傅慧姗水晶园赏花。沈嘉玥一身淡蓝色长裙,而她身边的傅慧姗穿着绯红暗水纹宫装,一浓一淡,相得益彰。

  转眼已至二月二十八,举办百花宴。繁花园内各色花卉迎风而开,摇摆不定。冬去春来,而身临繁花园却感四季皆至,从春花到夏莲;从秋菊到冬梅,四季所有花卉皆争相开放,名副其实的百花齐放,繁花似锦。

  赵箐箐心中的疑惑与沈嘉玥是一样的,也都猜出太后的几分意思,她很担心沈嘉玥,只道:“我便留在合欢殿吧,等姐姐回来,合欢殿的事情我也好帮衬着。”
  皇后随意几句,又自知失言,补救道:“哎,不过是一番伤心人的话罢了,你们都不必往心里去。”挥手,“你们回去吧。”

  沈嘉玥微微一愣,只一瞬又梨涡轻陷,曼声道:“皇上说笑了,臣妾既不敢也不想吃醋。”

  傅慧姗轻拍她,“哪里就有罪了,还有个宜珍公主呢,若你有罪,那皇后娘娘更有罪了,”
  皇上话已说出口,如此太后亦不好说什么,微微颔首,同意了皇上的决策,命太医好好医治高徽音,又让众妃嫔散了,自己也由着皇后扶着回去了。

  沈嘉玥福身回禀,“臣妾来时已去瞧过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尚未转醒,众妃嫔都聚在东配殿,臣妾便命她们同级妃嫔一同侍疾,侍疾两个时辰,现在李选侍、高选侍和柔选侍正在侍疾。其余未轮到侍疾的妃嫔让她们先回自己宫去,等到侍疾再去寿康宫,臣妾善作主张,还望皇后娘娘莫怪罪。臣妾等方才去了飞雪轩,未曾进去,略略与丽昭媛说了几句话,赶来宫正局想着为皇后娘娘分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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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阳长公主,尤文丽,尚未及笄,不过十四。美丽的气质渐渐突显,亦是个文静的女子,一双温润而灵动的眼睛,仿佛诉说着一个个美丽的故事。一袭粉色蜀锦宫装,领口袖口皆绣着暗色花纹,衬着她灿如春华,皎如秋月。她静静站立在昭敏右侧,并不说话

  云容缓缓入殿,禀告:“娘娘,文婕妤在殿外等候传召,她是来看宜安公主的。”

  [月眉堂]

  沈嘉玥闲悠悠地坐在贵妃榻上,瞧着时辰差不多了,遂往内室。含笑道:“这宫人衣饰倒也合身。”

  沈嘉玥见皇上神色不定,必然是在思考,索性不再求情,只静静跪着,说了一句,“若皇上真的要处理,那臣妾无话可说,臣妾只愿一死以保沈家。沈家买通两位公公起初是让他们帮臣妾,但并未传皇上日常消息给臣妾,只是帮臣妾将嘉仪殿宫人换成可靠的人,一切皆因臣妾而起,还请皇上不要怪罪沈家,所有责任皆由臣妾一人来担待。”

  沈嘉玥见她脸上多了几分不自在,知道她的心事,有心相劝,也不知该说什么,且宫道上多少宫人看着,若说了不该说的,恐怕随即便传遍后宫了,后果不堪设想,只紧紧拉着她的手,一刻都不敢松开,只能等到了嘉仪殿再议此事,含笑道:“这事儿是喜事呢,可要恭喜旭薇呢,真好,”又说:“只是我瞧着她面色不好,是身子不适?”
  沈嘉玥一下子明白必然是太后不同意,以膝下无所出为由不让晋位分,眼中一闪而逝的不快,旋即释然,“臣妾明白,皇上不用为臣妾开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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