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玉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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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玉奴》

 有不详的预感在虞锦瑟心头腾起,“你们要干嘛?”。

  虞锦瑟的口气夹杂着怜悯与同情:“季弘谣,从前婉婉说你蠢,我不赞同。如今,我真的觉得你蠢。”

  “我没这么说。”沐华年道:“但念在我上次照顾了你五天的恩情上,而且,年底分钱,我把自己那部分多给你两亿的份上,你管我这几顿吃饱喝足,是应该的。”

  虞锦瑟翻来覆去地瞅他,突然问:“沐华年,季弘谣那厮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我心里不踏实呀。求你了,别对我这么好,快变回过去的你吧。”

  脚步声渐渐远去。一切又重回寂静,她浑身缠着纱布,动弹不了,只能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一味地看天花板。

  “季弘谣,你摸心自问,你最爱的,是我吗?”沐华年摇头,“如果你真的爱我,最近你不会接二连三地出这么多纰漏。你与强盛集团的那些来往,当真以为没人知道吗?我不过顾及你是沐氏的老员工,不愿揭穿而已。”

  她话落,颤巍巍去摸莫婉婉的口袋:“婉婉,你的打火机呢?给我!给我!”
  众人果断地选择真心话,任由着她奸笑着,步步为营地把秘密都掏出来,于光天化日之下惊起全场爆笑。

  赫祈眸中喜色更浓,“好久不见,对着大海唱歌的女孩,加拿大一别,三年了。我一直在找你。”

  沐华年从她的办公室门外过去,她的余光看见了,却仍装作没看到,依旧一动不动地看风景。
  沉睡前的最后一点感知,有只手抚过她的脸颊,有轻柔而温润的触感印在了额头,带着几不可闻的叹息,似曾相识地跟几年前做过的梦一样——在那套两室一厅的老房子,她夜里偶尔做梦,梦见沐华年进到了房间,俯下身很温柔地吻她的脸或者额头。

  父母送她到疗养院门口,上车之前,她道:“爸爸,先委屈你跟妈妈在这里了,每个星期我都会来看你。公司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好好打理,用心守住tur-3。”

  虞锦瑟摇头:“从前你坏得令人发指,如今……好得人神共愤……”她拉过被子,遮住自己的脸,“这梦太荒诞太离奇了,我得快睡一觉,让它醒过来,太特么吓人了……”
  沐华年的手一抖,方向盘一歪,差点撞到了树上。

  “没有人知道外婆对我的意义……”沐华年哈哈笑了几声,“在你们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金字塔顶端,一个收破烂的乡下老太婆,是跟蝼蚁一样轻贱的性命,死了就死了,大不了赔点钱,没什么大不了。”

  虞锦瑟转着屁股下的摇椅,还是没想明白。沐华年不是将自己的父亲当做对手吗,又怎么愿意将对手放虎归山?这不像他的作风呀。
  “你睡吧,我要去研发室,还有太多的工作没有处理。”他的语调没有任何起伏,像是一马平川的地平线,任她跋山涉水——终点却是她,永远也到不了。

  “不,不是我……不是我逼死她的……”他的目光一直紧逼着她,一字一句像是刀刃般刮得皮肤生疼,虞锦瑟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

  宽松的浴袍是敞口的,没有扣子,只有腰间的一根系带,她兔子般踩着拖鞋一蹦一跳地冲过来,肩膀处早已散开,显出半个肩背,因为没穿内衣,胸口雪白的春光可见一线可爱的沟壑,而下面更是离谱,大腿中段以下的肌肤全露着,明晃晃地落在灯光下,直晃人的眼。大抵是从小的养尊处优,那一身肌肤保养的极好,让人联想起乳白的牛奶,滑溜溜,白嫩嫩,仿佛凑近一点,还能嗅见浓郁的香气。
  虞锦瑟的态度很配合,两人的对白前所未有的和谐,“我在跟进tur-3的研发啊,子公司的事也在操心啊,还有……”她指指手上的一大叠表格,“这个月的财务报表。”

  “能怎么办?离了就各过个的呗,又不是没他就不能活。再说,过两个月我就会离开g市,去过另一种生活。”

  而这一端,迟钝的樊歆还在吃着抹茶蛋糕,笑嘻嘻地看着面前剑拔弩张的两个男人。
  “我……”她瞟瞟身侧的沐华年,不晓得该怎么解释。她要怎么说,说自己在前夫的老家,而且两人还共睡一个房间一张床,然后她还荒唐地翻进了一个空粪缸里,将脑袋磕出一个无与伦比的大包,被一群乡亲父老看猴子一般围观?不行不行,太丢人了。

  沐华年的神色风平浪静,“我自有安排,你照做就是。”

  “那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要这样对你吗?”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就是你这人的意思还不够我的意思,所以我没意思跟你一起去做有意思的事。”

  “大家快点回去吃饭吧,今天都辛苦了。”王导早饿了,既然一切都搞定,便不再逗留。

  “冷?”有人压低声音回答道:“他一向很冷好吗?你几时见他笑过?”
  这酒劲上身实在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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