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工的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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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工的重生》

 九郎望向潘太后,她顾自慢慢饮茶,神情平静中又带着从容。。

  冯勉送她离开之后,又折返书房。见九郎兀自坐着出神,便小心地弯下腰道:“九哥是否也想见见双澄?”

  后方传来太后的急切呼唤,可是九郎的脑海似乎已然空白,只记得双澄纵身跃出窗子的影姿,以及那四散飞裂的碎片。

  双澄哑声道:“要怎样做才能雪耻?”

  潘太后即便见了九郎也依旧怒容满面,寒声道:“九哥,老身在这里教训十一姐,与你无关,你且退下!”

  九郎闭上眼,问道:“她还说什么了?”

  “可曾伤及骨骼?”他问道。
  天光微亮,灰蓝云幕后才刚露出丝丝缕缕银芒,身着朝服的官家前往宝慈宫,庄重叩拜,恭谨问省。

  然而这一次他竟没能见到潘太后。

  九郎似有所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四周火光跃动,双澄看着九郎的眉眼,竟觉如在梦中。“怎么是你?!”她才来得及说出一句,岂料从斜侧里又窜出数名黑衣人,手中钢刀直落,忽的砍向他后背。

  “你留在京中还有其他事务。”官家叹了一声,“近来淮南的有些州县并不太平,我已令淮南王严加监理,那些不务农耕却到处生事的刁民该抓就抓,绝不可姑息。但你皇叔素来耽于享乐,我并不能完全信任于他,故此这祭扫皇陵之事还需我亲自前去,也好看一看沿途的具体情形。”

  “哪里会寻不到合适的人选?只需皇兄发话,有女待字闺中的臣子们自然是要送上画谱以供遴选,只怕是令嘉眼光过高,看不上她们吧?不过那些望族女子有时确实太过娇弱做作,我也不喜……”淮南王睨着他,又指了指近侧那些低垂螓首专心演奏的乐伎,“还不如我带来的这些乐伎来得善解人意。可惜你就要回汴梁,不然的话随我去一次扬州,那边自有别样风月,与汴梁的歌舞乐坊相比更胜一筹。”
  “是吗?”尽管类似这般的话语九郎已经说过几次,但事到如今双澄还是有些郁郁寡欢。他叹了一声,将手放在窗棂上,轻声道:“真的。”

  端王略想了想,随即道:“既然你想见她,那就索性先待在这里,我命人将她接来即可。”

  官家微一皱眉,“那又是因何而来?”
  片刻之后,就有内侍前来宣召,这才可低首而入,行动时亦需万分谨慎,不得有所惊动。他行走时需有借助,杖子轻叩在清水似的方砖地上,在原本悄寂的寝宫内微微回响。

  双澄憋着气不说话,脑子却转得飞快,忽意识到不对劲。“你怎么对当时的情形知道得那么清楚?”

  “回来看看,不行么?”九郎单手负在身后,望着她道,“你要吃点什么?”
  官家一方面下令严守边境,另一方面则在朝中物色官员,准备要向北辽递交国书。端王这些天亦为此而忙碌,九郎曾问及那银枪枪尖的来源可曾查到,他不无遗憾地道:“问了一些可靠的官员,俱说不知,再有其他人与我关系一般,我也不好去问。”

  淮南王离开后,官家便召来了九郎。

  九郎望着她,想到这一路上她没日没夜地赶路,心中不由有些后悔。
  马车在街市缓缓行进,他闭上眼睛倚着车壁,却听仆人在窗外喊了一声:“薛家娘子!”

  九郎抬头望着太后,见她气色果然不佳,想起以往太后对他的关怀,心中不由沉重万分。

  祝勤看了他一眼,随即将火把熄灭,愠恼道:“我早就吩咐过你要办事小心,现在却弄成了这样!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广宁王和孙寿明已经迫着我们必须抓到你,你自己说该如何是好?!”

  潘太后虽年过花甲,说话仍掷地有声。官家站在她身前,眉峰跳动了一下,强压下心头怒意,冷冷道:“他若有心为我分忧,怎不在出京前有所禀报?莫非是怕我阻止此事?”

  双澄心头酸涩难忍,哑声道:“就连我小时候与九郎成为朋友,也是你们特意安排的?!”

  双澄忍痛活动了一下脚踝,“骨头应该没断裂,只是肿胀得厉害。”
  “我……我是双澄。”她扶着身后的梅树站起来,单脚跳上前,隔着小桥看他。她从未见过那么标致的男孩子,可他眼里分明含着霜雪,冷澈透骨,让她自惭形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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