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之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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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之瞳》

 我原以为他看见了文飞,我们住得近来得早,文飞他们从城外赶来,这时也差不多该到了。可是顺着巫真的指的方向,看到的却是一个穿着黑色貂裘的少年的身形。。

  窗子从外头破开来,一条黑影蹿进屋里,扬手撒出一团毒雾,一把扯住我的手:“走!”

  我知道我现在是真实的,我的亲人,爱人,也是真实的,这就够了。

  外面牛毛似的雨雾象是一张网……密密的笼罩着一切。

  “对,姐姐肯定记得比我要清楚。”

  “城东老贺家客栈,咱们直接过去?”

  咳,明明在说旁人家的不幸,可是我们三个全同哀戚之色。人都是这样,不是自己的亲朋,不相关的人的悲喜哀乐,听这些事情,只怕是拿来解闷居多。
  “看见个背影。”

  “嗯?”我抬起头来:“什么?”

  心象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我觉得太阳穴霍霍的疼,眼睛发涨。
  也许,我还没有全部记起。

  我摇摇头:“我没怪你。”

  我在她手掌中倒了两枚,一股淡淡的香气弥散开来。
  。池边垂柳原本在冬季只有嶙峋的干枝垂着,可是现在那些长长的垂枝上凝着雪珠,看起来仿佛琼枝玉树。这里十分幽静,偶然有几个人过去,看起来也是风雅之士,多半是趁着风缓雪轻来赏梅花。踏雪寻梅原是雅事,可是我和巫真现在,却都没有这份心情

  火把灭了,举着火把的人去了哪儿呢?

  那少年身上一股淡淡的药气,我注意到他抓着药囊的手指苍白修长。
  “这样去能看清楚什么?”

  时光在修行有成的人身上仿佛是静止不动的,岁月完全没有在他的身上脸上留下痕迹。

  原来雷芳不是在梦中喊我,而是她已经醒了,顺便将我唤醒。
  师公扯了我一把,我急忙在盘子里抓了一把果子,追着师公出去。厅里头人人都在注目那摆在最显眼地方的烂木头,没人注意到我们。

  我把那本册子取下来,这是师公手录的,封皮上“光华散记”四个字如风中劲竹,清秀挺拔。

  感情的事,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明白,局外人来看,常常觉得匪夷所思。
  巫真还活着……这里面的事情很值得推敲。

  雷芳又问了几句,我都在摇头。

  元宝一下惊醒过来,忙过来扶我,连鞋都没来得及穿:“齐姑娘,你慢点儿,怎么下床了?”

  我们几乎穿过了大半个城,到了白叔叔家的门外头,已经有穿青缎棉袍的仆人等在门前,看见我便迎了出来。

  我扯扯他的衣襟:“哥,是齐家人厉害,还是姨母厉害?”

  我想把我所有的疑问,苦恼,想法……一古脑全倒给父亲。也想从他这里得到安慰,保护,开解。
  我们回到船上,船家已经睡了,整个渡口就两三点渔火还亮着,映着河水,微微的动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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