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爵言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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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西爵言丹烟》

 楚赤暝暗暗一惊,有何处不对他说不出来,但一定有不对的地方,正要过去将一家子劝开,忽见三人之间一道白光腾起,直贯天穹,他匆匆掠身过去,将冷真搂在怀中,向仙台边缘挪去,冷真则惊恐地攀着她的胸膛,突如其耀的光芒和巨响让她一下子混乱无措。。

  曾经清冷高雅的白衣仙子,竟落到这般狼狈的地步,殿上的仙家不由得讶然相觑,纷纷摇头叹息,玉帝也只当她是强求,心底窝火,却又生了怜惜,不好发作,倒是王母起身来,走到大殿中央,扶起镜倾,温声道,“仙子为阻止蛇影魅出世耗尽了仙力,不要太委屈自己,姻缘究竟如何,天宫定然会给你一个交代。”

  辰沐海离音屏山不过区区几十里,这一番对话之后,他恰好到了音屏山,意外的是,妙郁的仙山一派死气沉沉,不见央胤,珞瑶以及南泽的踪影,妙郁倦倦地靠在殿上的软榻上,两名仙鬟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侯着。

  南泽闭上眼睛,缓缓吐出一个字,“不。”

  楚赤暝笑了笑,“换作客人或许又是另一回事了,龙三太子这话倒是提醒了我,免得我对瑾莱总怀着愧疚的心思。”

  胸口的伤一扯一扯。她注视着他。忘了回答。脸颊不烫。心中不羞。因为无关欲。无关风流。无关宣泄。他爱她。为她堕入万丈红尘。所以想得到她一次。求个圆满。了个夙愿。留个漫漫光阴中。曾经存在的印证。

  冷真征询的目光探了过去。
  珞瑶和央胤犹豫地撤剑,与保住冷真相比,楚赤暝留在月孤域并不是一件什么大事,况且,他已经点头,他们也不好再坚持。

  冷真正要解释,又听他道,“如果你们看得开心,足以说明我的戏演得好,辰沐海欠瑾莱仙山的,我替父亲还债,这件事可算一件小功劳?”

  掠身而起,向殿外飞去,“总之我来了,信不信嘛,与我无关。”
  龙王冷笑一声,“那么,本王也看着深蓝色的海水不如青白色的淡雅清明,也为冰焰海褪去几层颜色如何?”

  他起身告辞,却被镜倾叫住,弱弱道,“方才受了些刺激,又不好独自留在月姻宫中,仙君可否行一个方便?”

  “龙三太子。”妙郁在后面喊道,紧走两步跟了上去。
  冷真仔细盯着她,发现她并没有不对之处,然而,除了她,还有谁有这等能耐?

  “咳咳。小孩子。胡乱说什么话。”冷真一把将她拽到身边。“再说从云上扔下去。”

  只是,容不得别人威胁他,容不得别人意图损害辰沐海的利益。
  “大概是他吧。这六海千山。除了我与镜倾。他是第三个可以为你去死的人。”冷真咬了咬唇。握住他的手。“不知为什么。我总感到对不住镜倾仙子。”

  “冷真。”一个声音在唤。熟悉又缥缈。苍凉似叹。

  “我冷真一生唯一的遗憾。是遇到的第一个男子不是你。爱上的第一个男子也不是你。以致让我带着破损的心肺爱你。带着不堪的过去爱你。即便我完全释怀。即便我不再在乎那一段记忆。然而。我终究是一个拥有过去的人。是一个曾爱过别人的人。若让我选择。我愿意从一而终。心无旁鹜地爱你。”
  南泽轻蔑道,“可避水,也可浑身湿透,随心所欲,随需而变罢了。”

  赶来的仙鬟吓得一动不动,竟忘记了去扶,居住在山腰之下的渺仙纷纷向墨穹殿赶去,速度却不及冷真快,她的身体斜飞出去,几乎擦着地面而过,一声令人心悸的钝响过后,楚赤暝重重摔到地上,后脑将触地的瞬间,冷真迅速将手掌垫到他头下,及时托住。

  镜倾淡淡笑了笑,一个梨涡漩开,“伤得好好养着,快些进房中去罢,我给你做银耳红枣羹。”走了两步,又回头道,“待龙三太子寻到冷真仙子了,我便到辰沐海,劝他放人。”
  “涯。无涯……”伴随着一个溪流般清脆欢快的声音。一个红衣女子在竹屋门探出了头。接着“嗒嗒嗒”地从竹梯上跑下來。明澈乌亮的美瞳注视着娑无涯。扑闪出星辰皎月般的光芒。纯净得不沾染一丝尘埃。身段袅娜娉婷。却风柳般自然。毫不矫揉造作。披散的青丝如墨瀑。容颜也是鲜有女子可媲。端的是一个美好干净到剔透的女子。

  楚赤暝松开她,继续向上走去,“能简单表达即可,不用区分形式,再则,披散长发,不是更显主人公寻仙妹的凄苦落魄么?更容易煽动情绪,唤起人的良知,以及关于正义的拳拳之心。”

  一心盼着镜倾尽快苏醒,他是断断不能给她饮瑶醉仙的,便将酒放回梳妆台前,犹豫了一下,解下红袍,披覆在她身上。

  大院下方的仙台上,瑶池仙子伴弦而舞,身姿跹然似蝶,一举一动,倾倒众生,水袖旋绕间,仿佛清风拂入轻若无物的雪花,朵朵含羞而散,几度花开花落,台下不过是一盏酒的光阴,台上已过数百年。

  天宫分列两边的众仙皆震惊地面面相觑,应当是顾及到琉珠年龄还小的缘故,这门亲事玉帝或许考虑瞒个一两万年,顺便也让睚眦和琉珠暗中将感情培养好,不料竟出了这档子事。

  她大致扫了一眼四周,“噢,他的位置在哪里?”
  济霖扫了一眼她怀中的楚赤暝,“因为他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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