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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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墓》

 阮太后坐于阮重一侧,秀发绾成了宝髻,簪有金钗步摇;面容红润,擦脂抹粉;身披白狐大敞,内里是绣有有凤穿牡丹的大红锦缎衣裙。阮重无意间细细观摩了阮太后如今的梳妆,比之昔日愈发娇媚贵气。。

  元儿靠在墨肃怀中,透过床榻上所悬锦纱上的涟漪波纹盯看着远处艾绿色帷幔上的卞陵河美景。卞陵湿气颇重,不适宜有旧伤、痛风的墨凡久待,墨肃亦在思忖着墨家的去处。

  回去后,薛佩堂边放瑞碳,边思索着冰天雪地里伫立在废弃宫殿中的铜色面具女人为何人。倏地想起碧云宫一场大火烧死了许多人,莫非自己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他心中忐忑着,自家公子对宫中熟知,便把此事对正于暖榻上看书的阮凌锡说了一番。

  阮凌锡眸光望向门处,暮色已微垂,为何煜煊仍是不回来。麒麟阁的人并不告知他煜煊去了何处,只让他候在此处,他更因她们口中的夫人心生了不安。他不怕这些杀人成性的江湖人,却怕他要等的人不是所要找的人。

  赫连英一脚踩在赫连夏脑袋上厉色道:“二弟,昔日你不止一次毒害我王妃腹中骨肉,如今,让你死在大魏国亦是平息我两个孩儿的夭折怨恨。用你之命换回我大齐国两座城池,死去后若是见了父王也可称自己为大齐国功臣一个!”

  魏煜澈僵硬着笑意道:“不了,我与翊辰兄站着即可!父王从未来过孩儿的德馨居,今日突然来此,不知是有何急事?”

  “大公子,快出来罢!皇上的人朝这边来了,萧院首同一个御前侍卫已经在往这边来了。”
  墨夫人的手比不得帝都官员妇人的手滑腻柔软,她伸手轻轻拂过元儿面容,似初夏的风,虽有春风的和煦却因手上道道根除不去的皲裂刺刮着元儿面容,亦带有夏风的干燥。

  他对自己身后的小太监慢悠悠道,“来人,去禀告太后,说绾夫人落水了!请示太后,咱们做奴才的,该如何救?绾夫人乃是皇上妃嫔,身子金贵,不是我等闲杂人等可碰触的。”

  心中思忖着该如何利用宇文绾、阮凌锡、煜煊三人的感情,阮重饮了数杯茶。许久,他抬首对上罗姬姣好的面容,笑道:“锡儿呢?这种事,还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亲自与他详谈为好。宇文相拓这个大司空,如今不过是一个摆设而已。锡儿娶那宇文绾,也是宇文相拓高攀了我阮重府上。”
  煜煊嘟嘟嘴,不再同他废话。回首,撩开项上王冕垂着的珠旒,细细看着距离尚远的阮太后,心中总觉得今日的她何处不对,可这不对是为何,却不得而知。她斜倚在龙辇上,手托着下巴,疑惑道:“朕的英俊难道是来源于父皇么?怎么朕与母后一点都不相像?”

  霞光易逝,泠泠昏沉向天黑。姽婳宫宫门前未掌宫灯,只有正殿内燃着几根蜡烛,透过半掩的宫门散着溟泠黄光。

  萧渃也颔首,神色如常的朝西隅门走去,心中却是第一次盼着这条路冗长,要用一生来走完。
  煜煊上前扶起薛漪澜,墨凡远在漠北,无法立即召回,她也只有薛漪澜这个武将可依靠了。她贴于薛漪澜耳畔,“皇城中的侍卫多数是兆泰王及阮重的人,想个法子替朕警醒他们一番!”

  煜煊粉嫩的面容因生气,更加娇嫩,在明黄的龙袍中,透着一股柔弱的贵气。

  长寿宫中,太后坐于妆镜前,她细细瞧着铜镜中的自己。眼角处已有细细褶皱,本就平庸的姿色,无了太后华冠与朝袍相衬,愈加平庸了。她绕着秀发的手指显出一根白发,她心生惶恐之意,连忙拔了去,重重丢下。
  萧府内,药房门前的宁夏枸杞枝藤上开出几簇淡紫色花朵,其下的草药园子里种着少许的茺蔚、栝楼等小植株草药。

  青歌凌乱发髻下的面容痛色得扭曲着,冷声道:“你何时变得比我还看不清官场权势!你没听到谢策所言么!皇上连一句责问都没有,当今太后娘娘的母家是大司徒府,她如何会让阮家受损丝毫。我唯有亲手杀了阮重那个恶贼,方安萧大哥枉死之魂!灭府?他若是敢动萧府一人,我就杀尽他阮家上下!”

  阮太后苍老的面容闪过一丝不满,“她杀了你妹妹灵鸢,更是害我阮家家途中落之人,你怎敢再对她心存念想!”
  宫人一声“见过阮大司徒”令阮太后强逼着自己端正了身子,她见阮重满面气恼的进来,隐忍住呕意,淡淡道:“如今诸事皆如你意,你又为何气恼?”

  他双手垫在脑后做枕,稳稳的躺在飞檐上,圆月落入他的星目中,他暗暗嘟囔着,“这次,我一定要和笨蛋煜煊见面!”

  魏煜澈看了一眼元儿躲闪过去的灵动双眸,啜了一口茶,笑道:“翊辰兄昨日有些话说得在理,元姑娘一个柔弱女子管朝堂乱不乱作甚。即已来了卞陵,帝都的尘事便忘了吧。我魏煜澈虽无什么本事,但还是能保元姑娘一生安然无忧的。”他说着挠了挠发束,“只要元姑娘愿意,愿意让我保护。”
  淡烟芳草萋,池中水不时因有鱼儿跃出水面,一片霞光旖旎。弯身寻找珠子的宇文绾在一片翠绿丛中回首,凝望了“宁澜亭”三字许久。

  郑太傅捋了一把胡子,缓缓道:“皇上乃是我大魏国的国君,国与家如何分离得开,既无法分离,那皇上的家事便是我大魏国的国事。且阮皇后是当朝大司徒之女,她岂能与那些寻常百姓家的女儿作比!”

  阮重慵懒得意道:“臣遵旨!”

  煜煊指尖划过李奶娘冰凉的铜色面具,她曾听老宫女说过,先帝的李昭仪容貌绝色。她想要摘下那铜色面具,看一看自己母妃的容貌;面具却似粘连在李奶娘的面容之上,她手颤抖着用不上力气,试了几次仍是摘不下铜色面具。

  这是大魏国当朝国君的第一个孩子,皇上与她都盼着是个皇子。月央宫中阮后也同样身怀六甲,比她晚了一月报出喜脉。

  煜煊笑看着阮太后,“儿臣是母后十月怀胎所生,母子情分深厚,定是母后安好,儿臣方安心,才可安然无恙!”她双眸冷意堪比殿庭中未融化的冰雪,十八年来的利用,十八年来的母女相守不能相认,如今母妃又死于阮家人之手;每一样,她皆要还于阮家人。
  她与月儿每日无甚重的活计,只需打理好自己主子的独院即可。闲暇时,月儿都会给她看自己身上被赵信河折磨出的伤痕,一道道抓痕、齿痕,触目惊心。更有几次,下身的疼痛令月儿连床榻都下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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