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妖女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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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妖女出没》

 突然,门一下子打开了,瘦小的荀哥儿站在门口,小小的脸上露出与他年龄不相符的凝重表情。他看着萧靖北淡笑着说:“萧大哥,我今日问你三个问题,绝不是为难与你,而是想让你知道,我姐姐以前也曾是富贵人家娇养的女儿。在这张家堡的五年,她为了爹爹和我,受尽了磨难,吃尽了苦头,从未吃过一餐好饭,穿过一件好衣,更别提闲暇放松玩乐。今日,萧大哥迎娶了姐姐,我只期盼萧大哥以后能善待我姐姐,让她过上真正舒心的日子。”。

  宋芸娘犹豫了下,正准备开口,却见李氏和王姨娘匆匆忙忙从厨房里走出来,身后还紧跟着小尾巴似的钰哥儿,李氏神色激动地一叠声问道:“芸娘,见到四郎了吗?他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再往北就是鞑靼人的地盘,这两年鞑靼人越发凶残了,隔三差五就策马过境大肆搜刮一番,所

  宋思年眉头紧蹙,目光愣愣地看着前方,表情呆滞,似乎在沉思,也似乎在发呆。荀哥儿低垂着头,几缕发丝垂下来遮住了光洁的额头,一双手紧紧攥着被褥,泛白的手指骨节显示出了他的紧张。

  宋芸娘正在和宋思年聊着往事,忽然听到田氏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四郎,你来啦!又来看芸娘啦!”

  “淋尖踢斛”已经成了各地收粮的固定把戏,交粮的军户和民户们俱是敢怒不敢言,只能自认倒霉,回家再取粮送过来。

  王远和严炳等官员也登上了城头,看着来势汹汹的鞑子军队,王远不禁腿一软,心里在哀嚎、在哭喊:“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我一定是在做梦!”可是内心一个冷酷的声音在告诉他:“这就是事实!你一定要挺住,你若一倒,整个张家堡就散了架,全堡一两千人就伸长了脖子等着鞑子来砍。”他努力站稳身体,控制自己的双腿不要发抖,咬紧牙关,防止牙齿打颤……
  李氏当时本来微微笑着,闻言却笑容一滞,忙道:“那怎好意思打搅,危机一旦解除,我们就立马搬回去,还要准备他们的婚房呢。”

  过了两道门,经过两个小院,宋芸娘跟着小丫鬟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庭院。如果说,钱夫人的住所是防守府内宅的正中心,这个小院便是内宅的偏僻一角,院子狭小,只有方寸之地,房屋也矮小、逼仄。里面种着几株半死不活的树木,此刻均已凋零,呈现颓败之色。院子里静悄悄的,十分冷清。

  作者有话要说:上周上了活力更新榜,一周七更,更了两万多字,太痛苦了。本周继续自我放一天假,维持一周六更,请理解哦!
  听得荀哥儿小声道:“知道了,姐姐辛苦了。”芸娘这才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轻轻推开院门,向隔壁走去。

  钰哥儿双手紧紧抱住孟云泽的脖子,亲昵地挨着他的脸,奶声奶气地说:“想,每天都想。小舅舅,我母亲有没有和你一起来啊?”

  宋芸娘无奈,笑着对王姨娘道:“姨娘,我和你一起去看看靖娴去。”说罢便拉着她往外走,转身前还不忘瞪了萧靖北一眼。
  “得令,长官。”许安文嘻嘻哈哈地行了一个装模作样,歪歪扭扭的军礼,又撒腿向宋芸娘跑过来。

  芸娘又惊又怕,看着紧闭的城门,她心中满是愤恨和绝望,觉得自己今日只怕就要命葬于此。她脑间瞬间闪过无数景象,江南的温馨,张家堡的艰辛,父亲慈祥的脸,母亲温柔的脸、萱哥俊朗的脸、荀哥可爱的脸,柳大夫睿智的脸,萧靖北坚毅的脸……电光火石间,她反而镇定了下来,她掏出怀里藏着的一把小匕首,紧紧握在手里,咬紧牙关,神色坚定,心中暗自下定决心:若今日难逃此劫,便杀得几个鞑子算几个,最后一刀就留给自己吧。

  萧靖北一愣,若有所思地看着徐文轩,心想,怪不得这小子这些日子天天在自己身前凑,一双眼睛想看又不敢看自己,一副满腹心事却不敢说的样子,害他还以为这徐文轩对自己有什么特殊的想法,想不到他却是对自己的妹妹有想法。
  孟云泽看到萧靖北进来,掩饰住脸上的失落,笑道:“萧四哥,我是在想,那宋娘子是怎样一位奇女子,可以让我们不好女色的萧四郎魂牵梦绕。”

  吴秀贞盯着芸娘,面色沉重,“芸娘,你知道你家相公之前在京城有个娘子吧,就是钰哥儿的亲娘?”

  虽然前几天下了雪,但是这两日天气晴好,宋家院子里的积雪早已清除掉,所以院子里可以摆下三桌酒席,正房里还摆着两桌,已经坐了一些街坊邻居和好友,此时正在说说笑笑,热闹非凡。
  芸娘于是明白了城门到最后关头居然会打开的原因,她感激地看着萧靖北,目中有泪光闪动,又一次在自己最危险的时候,萧靖北如天神般降临到了自己身边,在危难之时拯救了自己。

  宋芸娘起身,垂首肃立在一旁。钱夫人抬眼端详了宋芸娘一会儿,面露惊艳之色,“好一个水灵的小娘子。宋娘子的皮肤白里透红,吹弹可破,真是让人羡慕啊”,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用了宋娘子做的面脂之后,也觉得皮肤好了很多呢!”

  “哦,买面脂啊!”钱老板想起了来京之前自己家里几个女人的嘱咐,“是不是玉容堂啊?我家夫人还要我带一些回去呢,我这几日倒是忙忘了。”
  房间里光线渐渐暗了下来,一对龙凤红烛的火苗轻轻跳动着,照亮了幽暗的婚房,映着芸娘白皙的脸庞,分外娇艳,正聊得欢的万巧儿也不禁愣住,忘了聊着的话题,情不自禁地说:“芸姐姐,你真美。”

  萧靖北见芸娘面露疑惑之色,却误解了她的意思,只好支支吾吾地解释:“我……我见那枚玉簪很适合……靖娴,便买下送给她。”

  “徐信,你瞎了狗眼了,没有看见是朕在此吗?”梁惠帝气得破口大骂。在自己的将士们面前,他终于找回了几分君王的霸气。

  许安平一走,李氏挺直的腰背便迅速佝偻了下去,她的灵魂仿佛已被抽走,只剩下了枯朽的身躯。

  刘大爷笑道:“她在我这儿静养了半个月,自然是没有事的,不过你若再折腾她几下,可就保不准啰!”

  芸娘趴在地上,半天都无法动弹,只觉得脑子一阵发懵,全身使不上力。冰冷的石板路逼人的寒气透过棉袍向身上袭来,她浑身一阵战栗,半天才咬着牙,支撑着爬起来。芸娘揉了揉摔痛的膝盖,发现两只手掌似乎也被地上的粗石粒磨破了口,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摸上去黏糊糊的,似乎有血沁了出来。
  张氏笑着拍了拍芸娘的手背,萧靖娴也在一旁捂着嘴笑。三个女人一台戏,他们几人很是热闹地聊了一会儿,叽叽喳喳的声音充斥了整个房间,让沉寂已久的许家小院充满了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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