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于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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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于室》

 李敢匆匆去了,后厩只剩下子青与阿曼两人。他二人捡了处屋檐下的阴凉坐下,子青递了水囊给阿曼喝,自己支肘听着虫鸣蝉叫,一径想着心事。。

  舱内,子青乍然回神,用力推开将军,惊疑不定地看着他,微微喘息着。

  两人将马车让给路上老弱妇孺,子青连雪点雕都让给两个半大的孩子坐,自己则替他们牵着马。

  “便是有几十个乡,也未必就是老大住的那个乡。”易烨仍想安慰他。

  她耳边隐约听见了易烨的声音,大喜过望,循着声音找去,却未看见他。

  子青朝盘中望去,盘中铺满了碎冰块,上头覆了张嫩绿嫩绿的荷叶,叶上托着各色瓜果,有鲜菱角、鲜核桃、鲜杏仁,还有些瓜果她压根连见都没见过。

  这声音,蒙唐一凛,快步跃下高台,划开人群,单膝跪地行礼:“卑职不知将军驾到,失礼怠慢,望请恕罪。”
  子青摇摇头:“还不知道会不会进沙漠,得省着点喝。”

  缔素也兴奋地插话道:“要我就攒起来,到京城挑幢好房子住。”

  此处正是黄河在朔方郡内的一处弯道,河水中,许多的流冰都被卡在此处过不去,随着河水的奔涌,流冰相互之间的碰撞,流冰与堤坝之间碰撞,就是他们听见的巨响。
  坞墙另一头,李敢正把勉强还能用的两个转射机往方孔上装,装好之后便教隧吏如何将弓弩抵在转射机上,又如何转动圆轴来调整角度。大多数转射机因为被长期废弃,上面的木头已经朽坏,尚能用的已然不多。

  “子青……”他有气无力道,手软软抬起指向前方一座沙丘,“我能感觉到,那边有水,很多很多的水。”

  “以后见面……”阿曼本待想说下一次也许可以请日磾喝酒,忽得想到自己此时正与汉军同行,只怕是不易。
  “没有,我们也是才到,哥一直在外头忙着,还没顾说上几句话呢。”

  篝火旁,少年身姿美得近乎神奇,袍角飞舞,如欲乘风而去的白鸟。

  “说吧。”
  “扎西姆,休屠王的王妃。”几乎是转瞬之间,霍去病双目寒光乍现,转而盯住郭鸣,冷冷道,“你,竟然对王妃无礼!”

  “启禀将军,方才宫中传来口谕,圣上明日在上林苑设家宴,请将军列席……”

  昨日亲眼见到李敢打了卫青,卫伉怒不可遏,当即就要还手,却被卫青所阻。他见爹爹不仅不许自己对李敢动手,而且还命此事不可声张,全然是一副忍气吞声的模样。卫伉无法理解,更加咽不下这口气。
  子青面露难色,此事确是更不好对缔素解释。

  突然间,他想见那个少年了。

  “怎么了?急匆匆的?”霍去病连眼皮都不抬,专注煮茶。
  “又不是沙场搏命,便是输给他又有何妨。”

  “他是女人我也喜欢,是男人我也喜欢,总之是他就行!”——无端地,他脑中响起大漠之中阿曼对着子青所说的那句话,当时的他只觉黄可笑,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明白,那是因为阿曼几乎是在第一眼就看出子青的稀世可贵。

  几名匈奴人正欲动手,一直沉默着坐在骆驼背上的阿曼骤然开口,语气倒如故友相见闲谈一般:“不知是什么样的大事,能惊动匈奴第一勇士出现在这个小小边塞?”

  缔素硬是梗了梗脖子:“当然是实话。”

  “我一个人耍,甚是无趣,须得有人与我来战!”高不识将衣袍在腰际裹紧,朝众人道。

  两人双弩齐射,接连射倒几人,冲出重围。疾驰出未多远,便遇见策马奔回的阿曼,三人会合。
  阿曼很清楚哦措雍得勒的性情,他是一个极好面子且绝不白白受挫的人。如今,他无论如何不会甘心被这个小小亭隧所阻拦,而定是会想方设法来攻下亭隧,且再对内中的人极尽暴虐屠杀,方才能解他的心头之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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