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代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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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界代理人》

 “找不回丹参,我是不会罢休的。”车中人语声平淡,却又隐含金铁之意。。

  “好……”潘太后闭上双目,缓缓道,“你记得就好……希望你以后也不要忘掉。我刚才对你说的话,你可明白是什么意思?”

  双澄含着小小的怨气瞪了他一眼,背转了身子不说话。

  九郎却依然跪着,只是右腿乏力,只能以手撑着地面保持平衡。潘太后将他扶起,又睨着犹在哭泣的荆国公主,道:“去年官家本要为她指婚,岂料她听闻对方是兴宁军节度使的次子后便执意不从,在官家面前连日哭闹,迫得官家只能将指婚搁置下来。如今年纪越发长了,却偷偷摸摸看些俚俗话本,可见心思浮动,更该早日婚配,免得再做出些荒诞事情,有辱宫闱!”

  依据火把的方向来判断,官兵们正沿着大河上下游来回搜寻。双澄思忖一番,拨开面前齐腰高的荒草,闪身没入其间。

  钱桦哭丧着脸抬头望着太后,用眼色给她暗示。潘太后细眉一蹙,挥手屏退了其他内侍,待等周围没有旁人之后,钱桦才吃力地爬起来,弯着腰站在太后近前,低声道:“启禀太后,其实奴婢大概能猜到九殿下出去的缘由……”

  端王略一思索,指了指桌上那份急报,“倒也不难,可以就用此事,一石二鸟。”
  “没!……”她心头忽地一急,抬头却正望到温和专注的目光,不由嗫嚅着道,“我……其实也舍不得。”

  两个人就这般将事情决定了下来,根本没给双澄考虑的机会。眼看九郎与端王谈妥后又开始说起宫中琐事,她闷闷不乐地蹲在池边,托着腮望池中的金鲤。

  她好似被人重重打了一巴掌,挣红了脸,急道:“怎么可能?!我那会儿是看到他的脚了,可我连想都没想到!”
  北辽军队虽已撤退,但此处毕竟遭遇了大战,许多当地百姓早已逃至他乡,就算是战争平息了,城镇间亦很是萧条。

  “让我出去……我要与阿蓁在一起!”他紧抓窗棂,神情痛苦不已。凌香却只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随即向双澄道:“这里不是谈话之处,我们另寻个地方。”说罢,转身便想往石径那端走去。

  “我也只是在你们回到汴梁的那天去找了他一次,这几日还未有机会。九哥应该也想着寻个机会来看望你,只不过……自他回去后,官家心中很是不悦,故此九哥或许这几天还不能出来。”
  她怔怔地望着九郎,他以往也会这样温和的说话,可现在这异乎寻常的平静却反而使得双澄惴惴不安。“阿容……”她攥紧了他的袖子,小声问道,“你觉得我师傅为什么会藏在这些东西?”

  官家本就不喜这个儿子,经由袁淑妃等人枕边风一吹,便听了天师之言,将令嘉送出了汴梁。

  她垂下眼睫,扑簌了一下,歪过脸道:“不认识。”
  丁述见她这般急切,不由得喟叹一声。“寻常的仇家怎能令他如此落魄?”说着,便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

  眷恋之情的漫天浪潮向着双澄扑卷而来,让她没法再抵挡。

  “这里也没有太后嬢嬢,臣是令谦。”端王认真地跟他说了两遍,官家才好似明白了一些,怔怔地看着他。过了许久,官家又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朕的其他皇子呢?”
  她不好意思地侧了侧脸,浓浓的睫毛在光影里扑过一道痕迹。九郎拉过另一张椅子,看她坐好了,才扶着桌沿从里侧取过一只铜鎏金錾的手炉,“给,还未曾冷掉。”

  “怎么自己来了?”九郎放下书册问道。

  “这事与端王没有任何关系!”双澄分辩道,“我对九郎也是真心真意,完全没有一丝隐瞒哄骗!去鹿邑的途中我虽然留在马队中,可始终跟九郎离得很远,从来没做过什么出格之事!”
  直至回到清澜小筑,他才低声嘱咐冯勉:“你替我去看看,她有什么不适的话,要尽快来告诉我。”

  “给。”她从怀中取出常备的伤药,递到他手边。他接过之后却只放在座位上,道了声“有劳”。

  九郎也注意到了那枪尖上的五道凹槽,听他这样说了,便道:“我也有此想法,但又担心如果这枪尖确实可查出来源,那五哥所问之人岂不是也要产生怀疑?”

  说罢,又持鞭一指原路,叱道,“回去转告于她,要是再轻举妄动,一切计划因她失败,到时候只会后悔莫及!”

  丁述狠狠瞪了她一眼,这丫头在昏暗的灯火下含着晶莹泪光,多日不见,虽然神色悲伤面容憔悴,可却有着与在苍岩山时截然不同的韵致。

  “你不是没法离开汴梁吗?”双澄扶着椅子慢慢蹲下,与他平视着,“就算能离开,我也不让你去。”
  淮南王笑叹道:“那时候在先帝的训导下苦读诗文,如今却荒废了大半,实在有愧!”他又拍了拍九郎的肩膀,“倒是我这皇侄自幼聪慧,又不像我沉不下心来,以后定也是有所作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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