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长,衣衫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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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长,衣衫薄》

 不幸的芸儿也成为其中的一个,为此大嫂彻夜难眠。我让小杨和阿吉陪着我们连续跑了几趟医院,都是人满为患,而且四处脏乱无比,没病的恐怕也会着上病。芸儿的病况本来不重,我们担心在这里反而被染成大病,于是便联系了伊藤诊所,鉴于此前的熟识关系,总算挂上了号。伊藤医生给芸儿打了针,开了药,说他是感了风寒,病势较浅,不太碍事,只须连续吃上四五天的药剂,便可好转,大嫂听了,这才稍稍放了心。。

  “我——”他呆呆的看着我,忽然低了头,“你还好吗?”

  年轻人被问得有些不知所措,只好道,“我们刚——”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买下景元茗府,所以特地找个机会搅黄我的生意,是不是?或者,我也知道你痛恨日本人,那么是不是想借我之手,毒死一两个,还可以嫁祸于我,一箭双雕?”

  他痛苦的叫了一声,终于放开了我,踉跄了半步。

  元存劭见势,忙安抚道,“几位长官不要动怒。一切都好说,好说!加藤长官,您看,这不是——”说着叫阿美等几个女郎进来把山本一起扶着出去。临走时,山本火气未消,不忘一脚把桌子踹翻,汤汁溅了遍地。

  “怎么不是?这话可是你前天在百宝门那边亲自说的啊!”
  秦玉峰颇有些震怒,说着挥了挥手,叫所有下人都退下。许多客人见势不妙,也纷纷逃了出去。有些不愿走、等着瞧热闹的,此时也被轰了出去。

  中学生都知道,这四个字常用作别后通信或重逢时的问候语。可我的脑子却在怪异的想,应该是“你别来,我自然无恙。”——这个说法,有点像《易传》一书对“无恙”的解释:“上古之世,草居露宿。恙,噬人虫也,善食人心,故俗相劳问者云无恙,非为病也。”

  “我的事用不着你管。元二少爷少替我操心。”
  于是我便“好心”的收留了文澍,和他约定“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毕竟我在英国这几年是很少玩这个游戏的,不知荒疏否。

  “山本长官,请允许我向您说明一下,我们家里人数有限,都在这里。如果真有不相干的人进来,一定可以发现。绝对不会对您有所隐瞒。”

  “不急不急,方云笙在里面多待几天也死不了。我想说的是,就凭这份合同,以及我们的种种证据,就可以让方云笙在里面待上十年八年!”
  “槿初,我只爱你。”他看着我,却不忍直视。

  “怎么?后悔了?晚矣。”我毫不留情,故作得意地说。

  “他对你还不够好吗?”
  “生养过的人总会有感觉的。看这样子,又像是个儿子。”

  “我喜欢你这样的性格,很有味道。”

  “事实已然如此。”我打断了他的话,“谁也改变不了。你的母亲已经给你定了祁县乔家的大小姐,不是吗?”我看着他,面上虽然心气平和,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我不解。她又努了努嘴,“喏,就是你最讨厌的那个人。”

  母亲知道此事,也甚是焦虑,问我怎么办。她其实已经猜出我可能会亲自走一趟,但是我一个女孩家,又是在如此战乱之际,她是无论如何不能放心的。我宽慰着她,私下里却早已悄悄安排下去,让几位掌柜的从沪上茶庄挑选了一个懂马来西亚语的伙计小周,打算让他以及小杨伴我同行,此前的李文龙则给我们做向导。

  睡了不知多久,幽幽如在深谷。猛然醒来时,才发现自己睡在一张软软的大床上,发现身上的衣服被换成了宽松的睡衣,头发也被解开披散下来,不由得感到诧异。
  “德元长得俊,怎么穿都好看。不必这么精挑细选。”

  在英国留学七年,如果被他问倒,就白读了那些英国文学的原典,我暗想。

  苏曼芝!

  “你回国还没多久吧,为你那害痨病的大哥可费了不少心思!”他的鼻孔里哼了一声。听他语气,好像知道我所有的行踪似的。

  这不要紧。要紧的是我们的车进城还不到十里路,距离公馆至少还有半小时的车程。远近看去,也没有什么修理铺。虽然有几辆过路的车,但并不相识,也都不肯帮忙。

  她对我的友好似乎有些意外,道,“秦大哥在里面交代一些事情,一会儿就出来,先坐吧”。说罢便让仆人上茶和咖啡,俨然女主人一般。
  元存勖对我的客气知礼似乎有些诧异,便不再说话,端起茶碗轻轻品了一口,道,“味道不错。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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