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人小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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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人小王妃》

 众人惊呼,可远处的人们全未察觉。。

  天色渐渐转亮,雨声亦慢慢变缓,房门外却有人低声唤起。

  双澄挣扎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眼前却只是一团光,白晃晃的,耀得她满眼是泪。她又吃力地闭上眼睛,侧过脸埋在毡毯中。

  “九哥当时那般惨状,老身要是还当着他的面派人追捕燕双澄,岂不是要将他生生逼死?”潘太后恨恨道,“他虽对我不孝,我却还不忍眼睁睁看他为了那个女子痛不欲生,故此才有意放走燕双澄,好叫他不再激烈反抗。”

  宝慈宫内燃着清香,垂帘半卷,日影淡然,庭中偶有鸟雀落在枝头,亦很快被这一行人惊扰飞去。

  “我何来此想?”九郎看了她一眼,顾自整理着书桌上的东西,荆国公主却道:“难道不是吗?三哥和六哥跟你都不怎么热络,只有五哥还靠得住些。像二哥那样的计谋实在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可三哥和六哥却不像他那么傻,要是他们看五哥不顺眼,使计将他也踢出局,那九哥你以后的日子岂不是更难过?”

  九郎垂着眼睫,在之前自己写下的字迹边,仍是以食指慢慢写下了“燕双澄”三字。
  这折中之策使得两派臣子无法再起争论,加之有禁军指挥使进宫禀告,说是官家已在返京的途中,众人也只得听从端王安排,等着官家回京后再做决定。

  元昌其实也并不清楚九郎到底伤得怎样,便道:“反正我看那样子摔得不轻,当夜是太后带着他急匆匆赶回大内治伤的……”

  有风自汴梁方向徐徐吹来,冯勉的神情变得哀伤。他站在风中,遥望渐渐亮起的云间,以及那高峻的城墙,飞展的旗帜,喟然道:“当时洒脱离家,还觉得从此天高地阔任我翱翔,却不曾想到,那便是最后一次见到父母兄嫂与小妹……震怒的父亲,哭求的母亲与小妹,还有从旁相劝的兄嫂……那一张张脸容,我此生都不会遗忘。可那时却觉得自己在家中备受压抑,还不如抛弃了傅家二公子的名号更为自由,还能与心上人厮守终生。”
  “九哥千万别这样,奴婢怎能承受得起?”冯勉说着,撩起衣袍便要下跪回礼,却被九郎托住了手肘。

  双澄心一惊,乌木杖不慎撞落一盏花灯,红艳火苗顷刻燃尽白绢,使得道边路人纷纷奔散。她本想飞掠逃离,但身后疾风四起,回首一望,竟是一张硕大银网当空落下。情急之下,双澄飞身冲出,腕间匕首横削,不料这银网竟不为利刃所断,此时后方绳索抽紧,她只觉手脚一紧,已被银网彻底套住。

  端王一惊,内侍外出办事需得经过官家或是太后的首肯,腰佩信物,由每一道守城禁卫再三核查后方可离开大内,且不得超过规定时刻返回。钱桦虽深受太后信任,但一夜未归之事从未有过,再加上昨日城中发生动荡,就不得不令端王心中震惊了。
  冯勉愕然,“九哥……您这是……”

  “不需要很费心,我小时候都能养活踏雪,你怎会不行?”他好言劝解,双澄却鄙夷道:“那是冯高品帮你养的,你哪会照顾小猫?!”

  在双澄的陪伴下,他回了亳州城。冯勉早早就等在府衙门前,焦急万分地来回走动,见九郎回来了,他便忙不迭地迎上去。
  “阉贼,以后放老实点!”隐约中,有人厉声骂了一句,随即脚步声纷沓响起,那些人扔下棍棒迅速离去。

  他说到此,见九郎沉默不言,便又继续道:“令嘉难道就没想过,如能替傅家洗雪冤屈,到时双澄再也不是出身卑微的民间女子,而她对于皇族的怨怼亦能减轻许多,这何尝不是两全其美之事?”

  “我已经快两天没怎么吃东西了……”她抓着车壁,马车正经过街边食肆,伙计的热切叫卖声直扑进她耳中。九郎不悦道:“现在不能让你出去,忍着点。”
  淮南王负着手走到窗前,侧过脸道:“我若是你,早就会为自己的将来打算。管他到底是怎样的天翻地覆,谁能为我谋利谋益,便会全力扶植他上位,何必死守拘泥,还做那什么广宁郡王!”

  她心里不免有些恻隐,但为了不被他看出,便又将视线移开。忽感觉他的杖子极为眼熟,不禁道:“咦,这不就是你上次借给我的那支吗?”

  皇子在他人面前再尊贵,到了官家面前也只是为人臣属。他下乘舆,冯勉要搀扶,却被谢绝。
  内室的声音静止了下来,随后听得九郎道:“请她进来吧。”

  只有最遥远的天幕之下,隐约能望到另一座山峰的黛影,可是他也不知道,那是否就是真定府的苍岩山。

  “臣知道九哥平素很少跟内侍们生气,这次钱桦是真的胆大包天,才触怒了九哥。”冯勉放低了声音,眉目也沉静,“但九哥如果将他赶回汴梁,只怕会不好……”

  马车停在了路边,孙寿明手下与元昌等神卫军护在四周。那几个黑衣人被带到近前,火把高照之下,面上刺字清清楚楚,正是“亳州指挥”的番号。

  果然别人听她这样说了都会觉得不可思议,双澄也没法解释,只好道:“因为是远亲,所以并不清楚他的身份。可问了好多人,都说没听过他的姓名,如今我是不知怎么办才好了。”

  她涩然苦笑了一下,伸手扶着双澄的肩膀,缓缓道:“十六年一晃而过,昔日鼎盛的将军府如今成了废宅,而傅家上下,也只剩了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你,傅烟烟。”
  “繁台?”赵钧看看菱红,又看看古琴,脑海中渐渐浮现了那一幅旖旎春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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