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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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忆》

 温嫔身子呆滞了,皇上倏尔起身,一脚将她踢飞,质问道:“贱人,你还有何话好说?”。

  这话倒是大胆,皇上紧着问:“你是谁?朕倒不记得了。”

  沈嘉玥本不愿蹚这趟浑水,可架不住赵箐箐相求,她也只好陪着赵箐箐走一趟,来到含德殿,还是一如既往的素洁和大方,可又觉得哪里不对劲,按下心中疑虑,往含德殿西偏殿而去,一入殿,只觉气场不对,一片阴阴森森的,宜欣独自坐在炕上,托着腮不知在想什么,见她二人来,连忙跳下炕,理了理衣裳,行礼请安。

  沈嘉玥经过观察,又与孙若芸相处后,发现孙若芸很有特色,是个值得深交的姐妹,便与她交好。

  沈嘉玥经过一个月的调养,容光焕发,一袭水墨宫装衬得她窈窕清丽,赵箐箐站在她身边简直不够看。赵箐箐一身淡蓝长裙,上下打量了她好久,“你这妮子,月子里在使劲补吧?愈发动人了,走出去还以为你是十余岁的小姑娘呢。”

  又以情动人,款款道:“姐姐,我们虽不是亲姐妹,可相处了一段时日,我怎会害你?”神色一暗,“你知道的,我并没有亲姐妹,所以十分羡慕,如今我们一同入宫,一同交好,也是为着往后数十年的岁月,姐姐你瞧惠妃、杜婉仪、孙芳仪和清容华多好啊,我也想有这样同患难共富贵的姐妹,我唤你一声姐姐,自是有这个打算的,姐姐呢?不想要我这个妹妹?”

  嫡妃已正式被册为皇后,只差一个册后典礼,即便此时皇后仙逝,亦是庆朝景华帝之嫡妻元后。
  杜旭薇眉一挑,轻哼一声,“这倒是稀奇啊,从前昭悦长公主为琪华郡主求着太后娘娘赐个公主封号,为此太后娘娘生了大气,难道太后娘娘很喜爱那个和王嫡女?要知道王爷的女儿连个郡主封号都没有呢。”

  沈嘉玥脱口而出一句,“可他偏偏不喜欢。”待说出口,才觉失言,暗自悔恨。

  沈嘉玥倒弄得不好意思了起来,脸上一阵微红,嘴上不饶人,“哪里没有?皇上都不出皇极殿,还要臣妾来劝您,真是的。”说的不妥当,又改口:“臣妾来劝您,倒把臣妾自己弄哭了,当真不好意思。”沈嘉玥这才仔细打量起皇上,大半月不见,他憔悴了许多,亦清瘦了些许,脸上竟长了出了胡子,看得她心中发疼。
  即便是慎敦皇贵妃留下的孩子,可一旦有可能威胁到东宫之位,皇后又怎会真心待之?二皇子生母乃慎敦皇贵妃、养母乃愉贵姬,皆是许家人,许家在前朝地位并不比姜家差,如今的二皇子很像当年的孝敏皇贵妃所出的皇长子,只是没有他那样的好福气能排行第一罢了。

  沈嘉玥嗯一声,“请进来吧!”

  皇上恍然间回到那个时候,处理完繁杂的国事听完太傅讲的治国之礼外,往慕容箬含的院落里坐上一会子听她唱上一曲,只觉浑身的疲劳渐渐消散,而歌喉婉转的慕容箬含亦懂得曲意逢迎,常常拉着他花前月下赏月酌酒……登基后虽忙于国事但她也常常入皇极殿相陪至天明。丽字,不仅赞她美丽之意,也有伉俪之意,丽与俪同音,伉俪虽不是她能用的,但在心底她与皇后并没有过多的区别。后来听到她不能再有孕的事亦难过了好些日子,只是没成想后来的她竟然有做武则天的意思……这样的她哪还配的上丽字。可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伉俪之意,她终究是辜负了,她亦不配。
  随行南巡的妃嫔并不知宫里发生的事,而留在宫里的妃嫔也只知道一星半点,史氏假孕一事瞒的死死的,未曾外传,因而众人皆等着沈嘉玥的回话。过了半柱香时间,沈嘉玥还是没说话,太后难免急性子,不过前几日她的心腹已将后宫发生的事情全部告知,也细细查了许久,知道了一些始末,没有催促沈嘉玥,擎等着。

  赵箐箐今日本穿着一件金黄绣花长裙,现下泪水沾满长裙,缓缓拿来杜旭薇的玉手,转身恭恭敬敬地行告退礼,“嫔妾告退。”

  听到‘庄贤妃’沈嘉玥不由心中一暖,鸿案相庄和同心结,又以为他真生气,欲挽留他,回首时,殿内已空无一人,心中一落千丈,失望涌上心间。
  沈嘉玥走在繁花园中,却没有半分心思赏花,她也不想这个样子回嘉仪殿,于是漫无目的的逛着繁花园。如花见她失魂落魄的,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敢问,只能一步都不离开她,紧跟着。

  宜珍见着沈嘉玥,连忙抹泪,轻唤她‘惠娘娘’,而沈嘉玥待文茵不错,文茵便与宜欣、宜安一道唤她‘惠母妃’。

  沈嘉玥蹙眉道:“等她考上女官,我再替她想法子。而你却…我真不知该说你什么好?唯女子者,自然要嫁给一个合意的男子,来日儿孙满堂,这才是女子的一生。你懂吗?”
  皇宫人云亦云,皇后膝下育有一子一女,未必会一直禁足,可能过些日子会被放出来,只是皇后彻底失了圣心。

  话还没说完,赵箐箐一把打断她的话,本就没处发火,便冲她发了好一通火,“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让本宫让你,你以为你是谁啊,不要以为你仗着腹中的孩子便能为所欲为?!你的孩子什么时候来的,阖宫都知道呢。”

  沈嘉玥听此这话,翻了一个白眼,“你呀,说话越来越不当心了,说什么胡话呢?这话说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咽了咽口水,声音小了不少,“魔镜1呢。”
  如花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她自己觉得那是好事,连忙福身道:“回娘娘话,听说方才皇上入爽心居看望温婕妤的时候,温婕妤咒骂不休,连日来的医治病情没有好转,反而加重,皇上特别生气不让御医继续医治了,却下令不许人进出舒兰宫。”又道:“另外,储秀宫传出又有秀女受伤了,毁了整张脸。”

  沈嘉玥微微一笑,“好,我知道了,就你啰嗦。”

  若是真的,皇上为何要将宜珍送去和亲?纵然那是宜珍自愿的,但她都是唯一的嫡女,或许往后不会再有孩子,他不怕我一人在宫中孤单么?

  众妃嫔纷纷附和,太后心情尚好加之皇后这样说,自然应允。虽说妃嫔不得见外男,但宜欣公主已指婚新科状元,自然是一家人,众妃嫔算长辈,也没什么不可的。

  不是要听扬琴吗?怎么又变成说说话了?沈嘉玥心里奇怪,行动上不迟疑,谢恩后利落起身,款款珊步入内,随意的拿起沉香木圆桌上的扇子,摇起来,丝丝凉风,甚为舒爽。

  杜旭薇轻叹一声,无奈道:“唉,这能怪谁,只能怪箐姐姐自己,好好儿得罪了人都不知道,被旁人陷害了去。”
  赵箐箐掩嘴一笑,声如细丝,“知道你关心皇上,”梨涡轻陷,“那我便去了,你好生休息,午后再来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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