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林菲菲的一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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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林菲菲的一滴泪》

 “也对。哲学确实可以用数学解释,比如老子的哲学可以画作一个圆圈:它既是圈,又是零。说是圈,是因为老子把一切都看做是循环,‘反者道之动’,按照他所说的道,从开始、上升、平稳、下降到回归原点,然后又从头开始,这一步步走完,不正是一个圈吗?”。

  用脚趾头想了想,这样的通知一定是那些随日军入沪的汉奸文人写的,搞不清楚实际状况;可是这个人能列出这么多名字,又不可能靠意想,自然有人在旁帮忙。

  一个身材丰满、皮肤黝黑、身段甚为性感的女郎走到我面前,引我走到一个雅间。此前来舞月楼时已经见过她,只是从来没有特别正式的打过招呼。

  “听说你回来了,我和云笙一起来看你。”

  我只好把明曦的事情和她说了,并猜测她准是此前几次跟大哥或是母亲参加晋商大会时认识的元存勖。

  我家的车已经让小杨开回公馆了,眼下一时打电话回去也来不及。许牧原也一时懵然,这会儿学校里的老师们大多都回家了,一时片刻也找不到车。

  “别说了。”元存勖打断了文沁的话,语气增了几分怒,“我们之间的关系,你一开始就应该清楚的。”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

  只几分钟的过程,整个世界瞬间平静下来,平静得好像不曾发生过惊涛骇浪。只有我和许牧原两个人站在路边,失魂似的立着。

  “可是你有别的办法吗?”
  “那么,我只想问你,你爱过我吗?”

  “给我一次机会。”他说道。那是他从未有过的诚实和恳切,让我几乎要为之一动。

  是的,应该说,我和元存勖还没有来得及结婚。虽然之前谈起多次,但家庭的变故、生意的艰难,让我们无法抽身去筹备婚礼——他也不想给我一个过于草率的婚礼。
  “王小姐最懂行,帮我选一个吧。”山本嘿嘿笑了一下。

  我很难相信这是苏曼芝口中的话,如果她不是亲自坐在我面前这么说,我无论如何不相信一个多月的不见,竟然让我有些不认识她了。

  “给你三秒钟时间,你从这里尽快滚出去!”元存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
  “你以为我希望这样吗?”我的眼泪忽然流下来,低声道,“只是,我们的缘分就是这样,烟花已散,擦肩而过,不会重新再来了。纵然心有牵系,又能奈何!”

  从警察局出来,已经一百二十多个时辰没有见到阳光的我忽然被晃了眼。虽然晚秋的风已经凛凛得刺骨,但阳光依旧无情的温煦、宁和——这样的好天气,就像从来没下过雨、从来没有结过霜一般,把一切都推得一干二净。

  沪上的军事安排也发生了变动。为此,文澍想与我尽快结婚。既然元存勖已经出狱,我的要求已经满足,那么也就再没什么拒绝或拖延的理由。
  我没有说话。只是想起大哥,他以前也很喜欢抽雪茄,现在却一丝也不能碰了,可能是从生病以后戒掉的。又想起苏曼芝,本来就生的美,而红唇里吐出烟圈时的姿态,亦是格外的*。

  我对元存勖这样无礼的言词很生气,厌恶的看着他。

  其实在我的内心,已经很明确的知道,我们之间已经有了距离,有了隔阂,再不能如当初一般,在秋千树下,在荷花塘边,说着那些“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情话了。
  我回到家,把车停在楼下,叫小杨开到郊区去接他。小杨回来说,元存勖没有回家,直接去了舞月楼;元存劭也已经从警察局回来,也去了舞月楼,好像是去找他弟弟商量事去了。至于他们兄弟之间商量什么,我已无心多管,只想着筹钱的事。

  接着是一片寂静,很短暂,却沉重得让人误以为十分漫长。

  仔细斟酌着字眼,精挑细选着措辞,短短几秒钟我已经在脑海中想了三五种解说方式——虽然事实只有一个。

  而那样的一天,明天就会到来的可能性也许很大,永远不会到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人们过的是什么日子,只需看看非租界区的老百姓就知道了。

  眼前的这一切都证实了那个可怕的假想。那不是假想,而是*裸的现实。

  也许,这是此时此刻我最失策的一个举动了,堂堂一个大小姐,竟然当众骂人,还当众打人,而且,越是这样气急败坏,越是坐实了他的话。
  我低着头,顿时觉得一股热火冲上脸颊,烧到了耳根。真可笑,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我竟然也有受不了的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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