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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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甲》

 知此地不宜久留,趁着缔素还未看见子青李敢时赶紧走,易烨笑着催促道。。

  颇为响亮的唤声,穿透嘈杂的人群,传到子青耳中。

  缔素看上去比她还要愁,“方子里头有好几味药都剩得不多,我已经全部都拿来了,又派了人往附近乡亭去调集。将军不是已经去了郡守那里了么,也向长安奏报过,应该很快就有大批药材送来。”

  “多谢好意,我会自己想法子。”阿曼归心似箭,并不愿领情。

  李敢微笑:“孩儿不敢,只是我日日忙于军务,确是无心家事。便是娶一个回来,又顾不上人家,岂不是对不起人家姑娘。”

  赵钟汶此时方才卸下之前的冷静,朝他笑了一笑,那笑容生硬之极,勉强之极。他低哑道:“此事是我连累大家,还请担待。”

  “蒙唐,你营中的弟兄,你自己来处置。”霍去病转头朝向蒙唐,面上再无半分玩笑之色,“幸而此番只是简单操练,且马速尚缓。若是在操练阵法,疾驰之中,那可就是出人命的大事了,更莫谈与敌军对阵又当如何。”
  易烨皱眉道:“李敢来了,就在营门口呢。”

  霍去病含笑还礼,轻策马缰,与浑邪王并肩而行,故友重逢般寒暄客套起来,且又夸赞几句匈奴马匹膘肥壮硕。当听到今晨部落中正巧有两匹小马诞下,霍去病甚至还向浑邪王讨要起来,浑邪王忙不迭地连声应了。

  “傻丫头,我就是你哥,亲哥!”他在她身旁坐下,劝解道,“你就是心重,想太多,把那些事都丢掉,犯不上事事都想自己撑着。”
  “将军!”赵破奴急急赶到他面前,披头散发,身上几处口子虽包扎上了,血仍是透了出来,“此地不宜久留,伤卒众多,也须得尽早赶回去救治。”

  “这一路过来,可曾有外人靠近过?”

  “不,我随将军往长安。”
  霍去病微眯起眼睛,看着远处的匈奴两大部落,若有所思……

  “我见过?谁?”

  “累了一日,歇会吧。”子青把包袱作枕,径自在最里面合衣躺下,朝易烨道。
  “……楼兰人。”

  “在县主记室管文书的那位。”

  卫伉毕竟年轻,经历的事情也有限,正是年少轻狂的时候,霍去病了然一笑。
  始终未再听见将军说话,子青也有几分奇怪,悄墙身看去,只见将军双目合拢,鼻息浅浅,不知自何时起已然睡着。

  淡淡星光下,霍去病望了脚底下鸦雀无声的人马,暗吐口气,转头再看,伯颜、施浩然并二十来个弓弩好手已然准备妥当,六石弩皆架在腰上,只待他一声令下便立起开弩。

  “哦……”卫青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紧接着问道,“谁送给你的?”
  霍去病似不在意般地望了眼她的背影,复转过头看向泉潭。

  “你能撑到几时?你有几条命够往里填的?!”阿曼几乎算得上是在恳求她,“这事根本不该你来抗,你别揽到自己身上!”

  被众星捧月般簇拥进来的那个人,锦衣玉冠,华贵非常,而双目正冷冷地望着她……

  “不了,我这几日斋戒,你吃吧。”

  “北地郡?!”子青仍是不甚明白,“现在就去?”

  他没奈何地望着她:“还没全好利索呢,你也不能这样胡来,适可而止才行。”
  “《蒹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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