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太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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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太苦》

 只见文澍接过大嫂给他的一套茶具说道,一脸愁色的说道,“我不懂斗茶,怎么办?”。

  我们见了面,问了好。

  “嗯。”母亲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上帝,我真的和这种人是一路人?我昨天还在骂他没骨头!

  “如果有机会,那我请你去王氏茶庄喝茶。到时候你也是客,只许我动手。”我笑道。

  “你要离开中国?你要去哪里?”我有些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是的,他已经实践了自己的承诺,如他当年离开时所说,他想去战场上锻炼出真正的男儿筋骨和气质,不要再做优柔的少爷,他做到了;他还答应我,赢得胜利之后,一定平安回来,他也做到了。他的意志已经到了不可淬灭的坚硬,坚硬得让我感到不安。
  我点点头,忖度着他话语的走向。

  “只可看,不可言。”他故作玄虚的笑道。

  因那声音十分熟悉,我便转头看去,却是元存勖。他绝对是一个稀客,哪个守着景元茗府的大东家还会到别的店面里品茶买茶呢?这不等于守着聚宝盆另寻小铜钱吗?
  “我听一个刚从印度尼西亚回来的朋友说,目前日本人的大部分兵力都在中国,于别处则是实施以当地人统治当地人的策略。虽然名义上也占领了缅、泰、马来、印尼等地,但是投入的兵力较少,仍然要依靠当地的上层人士参政统治,政治环境相对比国内宽松。所以,我们还是有机会的。”

  “我——”他呆呆的看着我,忽然低了头,“你还好吗?”

  坐在沙发上,我继续呆呆听着山本和元存劭一来一往的对话,偶尔动一动脸部的肌肉,权作听懂了、笑一下的模样……十分钟的休息转瞬即止,心中顿时有一种绝望之感,怀疑元存勖会不会及时出现,怀疑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我是要钱的。”

  一日夜里,文沁忽然独自登门造访,那苍白如纸的脸色让我大吃一惊。现在她在唐家生活的很好,根本不应该为什么事如此憔悴动容——虽然丈夫一直病恹恹的,但她毕竟是个少奶奶,独掌一家之权,不必受气,也不必受苦。现在,她突然出现在这里,自然不是为了别的,只有元存勖。

  元存勖自然知道我话里所指——如其哥哥元存劭,如陶伯年一类人,是要钱也不肯放过王家的。而且,秦玉峰是我们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唯一可以依靠的,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我笑了笑,“因为人心太过复杂,人的*太多——就像井台边上的苔藓,随着岁月一点点积累,越积越厚。故唯有放下外在,方能做到茶心不染。”

  元乔氏为元家生育了两个儿子,从此一辈子牢牢占住了元家的顶峰地位,这么多年来,都是太上老君一般的人物。据说元显祖在世的时候,已经很是惧内,而今元显祖早已离世多年,自然更没有人敢违逆于她。

  办完景元茗府的各方面工作——退货、重发、补偿等等事宜,我便寻了一个相对无事的下午去了舞月楼。一面是去拜访元存勖,顺便去看望一下苏曼芝。这件事虽然已了,但是依照生意场上的规矩,不能省去负荆请罪的环节。
  “你说了吗?”苏曼芝走进我的房间,问我。她知道我这些天来一直醒的很早,再不像从前那般一睡便到日上三竿之时——那样安逸的日子再也不会有了。

  “我一定会想办法的——等我。”我向他祈求道。

  山本的阴影正在渐渐向我贴近。
  对于这样的游戏规则,最好的对待也是尊重。

  我的泪无声的流下来,浸湿他的衣装;我的鼻翼里,嗅到了军人身上的铁锈、烟味与汗水混杂的气息。

  我很不耐烦,“我交什么样的朋友跟你有何关系?我还没问你你和你身边女人的关系呢!倒反过来问我,好像自己多正义似的!”

  “可以么?让你的同学看见,会不会——”我有些迟疑。

  “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可怕。也许,我曾经有过错,但从来没有想过伤害你。”

  他的眼神在让我走,但他也必然知道我不会走。陶伯年一步步走近了我,他手中的枪,像一匹即将露出嶙嶙凶牙的老虎,只待发出那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月下的她,与那日初见时午后光影里的女子相比,剥离了无名的妒意,而多了几分自珍自谋的睿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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