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HP耍大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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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HP耍大刀》

 再阖眼,心口之处阵阵痛楚,我便是再有心想给,也只怕是,早已物非,人也非。若是还可证明,我曾经确有真情付出于你,那便不是白首陪伴,亦不是求全退步,而是甘愿成全,江欲晚,我愿成全你。。

  两人走后,沉香看了我好一会儿,开口:“姑娘,您若是走了,那广寒宫怎么办呢?”

  只听盔甲轻碰声响,走来一人,曹潜低着头,弯膝跪地,沉声道:“属下私放小姐有罪,愿一并承担此罪,请将军赐罪。”

  江欲晚脸上的笑意渐淡,越来越凉,他歪躺在靠垫上,问我:“我要你的命做何?我只要你这一生一世都陪着我,面对我。为此,我可舍命相救。”

  我喝过茶便更是精神,那侍女点了油灯,陪我坐在帐里。过不多久,外面的吵闹声越发大起来,我正犹疑着,帐帘被突然掀开,冷风窜进,外面冲进来一个年轻男子,一副银亮盔甲加身,神色慌张:“公子有令,即刻拔营赶路,小姐收拾好了尽快随我来。”

  江欲晚转眼,黑如子夜般的瞳眸,融了那绚丽乍艳的火色流转,他噙笑:“重沄说的对,可你不知的是,神仙降世,总是在最危难绝望的关头,为何如此?只因在生死关头,人方才生出渴望活下去的念头,才最容易放弃所谓的信念,所谓的执着。

  “我老婆身子不好,儿子年幼,我娘年老,我不能死,救我,救我……”
  便如现下,方愈与我坐在这里面面相对,目色坦然,真情意切,我们都在极近所能的说着谎话,为的不是伤害彼此,而是试探彼此,安抚彼此,最终为的,也只是自己而已。

  他伸手拉我,嘴角有笑:“重沄,陪我一起用饭,听说路上少食,这样可不成。”

  我转眼道:“先生,这山林之中可有草药可采?”
  小唐办事很是利落,也是因为此,我方才挑上他,我等了两日时间,他方才拿着东西来回我。想来我此一举,那老李也便知道事出有因,必然会与他人联络,做些动作。我不问,反倒不会引他奇怪,再一招,可试出那人究竟是不是幕后黑手。

  “您真不多再斟酌斟酌?”

  “将军快快请起,夫人快快请起。”
  我敛目,细细把弄手里的木梳子:“见过,是个美人,很懂进退分寸。”

  我不知已是多久没有这般梳妆打扮,方愈手巧,帮我梳头,雾鬓风鬟,松松而挽,只用两柄簪别着,确是雅致之极。身上那套朱红色袍子绣了深色暗花,敞领,细腰,广袖,叠摆,如是富贵有余。

  方愈表情呆滞,是从未见过的落寞,仿佛这一刻,他已经不再是他:“我真的与夫人留着同样的血液吗?是否流淌这样血液的人,下场都注定了会如此不堪?”
  这争天下,铁蹄踏遍九州的人物,竟还如此仁慈善良?抑或者,这只不过是个表面功夫?看来他城府之深,深不可测。

  “小姐……”帐帘被掀开,沉香端着一碗东西送了进来,“小姐,这是熬好的米汤,您先吃,外面还有一些,是留给将军的。”

  我其实并不会针线活,可周先生教过我,这种破口很大的伤处,除了清洗和涂药之外,必须缝合伤口,不然不止是流血不止,还有内脏外露的可能。可我从没有缝合过任何伤口,穿针引线,手颤不已,最后还是小唐代劳。
  从前在后宫之中,但凡人与人之间的只言片语,眼光眉色,要做的岂止只有猜测,从小到大我学会的也不只仅有这些本事。

  我抬眼,轻扬手中的翡翠玉镯,晶莹欲滴之色,划过半空,抛出柔美弧度,终是落在地上,摔成碎片。那封信亦是信手扔开,我面上无波无澜,轻声道:“是他的,悉数还给他,我无须带走。”

  “清静。”
  “你们且先排好队,我保证人人有份,无需抢夺。老弱病残为先,其他人靠后。”人群不散,只能被士兵强行分开。

  上了马车,他似乎极为疲倦,微微斜靠在一边,阖目休憩。我呆坐他身侧,也是心如冷灰,胃不断抽搐,扭搅,疼得我直蹙眉。再扭头之际,才发现江欲晚不知什么时候睁了眼,他定定看我,俊眸深幽,如子夜茫茫,深不知几何。

  方愈陪我坐在帐外,不敢多问,只是细细帮我包扎手臂上无数伤口,轻声道:“夫人,您的手臂上何时有如此之多的伤疤,旧伤才好,新伤未愈。”

  “会。”

  我莞尔:“沉香当初如何入得这长门宫?”

  说罢,他伸手,钳住我下颌,将手中一杯醇浓香汁全部灌入我口中,我挣扎,推掉了面前一釉色瓷盘,落了一地,碎成无数。他不愿放过,死死钳住我下巴,逼我生生将那一杯浓酒吞尽。
  江欲晚没有多说,伸出胳膊,我解掉布带,伸手帮他解开胸口扣子,衣衫刚解,不禁一惊,袍子里面的白色里衣竟然破烂不堪,唯一能看的只有可露在外面的领子,而身前身后的衣襟,大部分都被扯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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