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蛊妃不好惹,得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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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躁蛊妃不好惹,得惯着》

 她使鱼叉的手段不怎么好,甚至可以用差劲来形容。她尤记得她上次使鱼叉,是在仙界的一条大河旁,彼时她同帝君一同去拜访那条大河的河神,顺便留在河神洞府吃酒。席间桃华有些怕生,没怎么吃饱,从河神洞府出来时她的肚子尚是瘪的。。

  嘴角的血蜿蜒流下,似魔族嗜血的狼人,终日不见阳光的缘故,面上有丝病态的苍白。桃华颓在浅而稀薄的雪地上,屏住呼吸看他缓缓踏雪靠近,直至出现在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

  她亲自的拜访没能打动神棍的心。大雪压山,千里土地一片荒芜,银白素淡如一张白纸。桃华顶着风雪推开无妄的门,彼时无妄正对着龟甲卜算一副卦象,似是预料到她会过来,不慌不忙的挪了张椅子给她,低头在簿子上记载些桃华看不懂的鬼画符。

  仙子走后,桃华抱着两件喜服,伏案默了良久。傍晚,流封送凤冠与她,满面愁容的看着她,似乎想说甚么。

  自桃木柜子中取出两卷毛绒绒的毯子,拣厚的一卷铺在木头地板上,又从床榻上拿来一个枕头,她合衣钻进毯子里,抬着颈子同帝君道:“我近来没怎么睡安生,便先睡了,你喝完了茶也上床去睡罢,记得把烛火灭一下。”她将毛毯子往上扯一扯,盖到脖颈处,蹭了两下,满足的闭上眼。

  着青衣的少年抬头,神情很是天真无害,面貌越发让桃华觉得眼熟,语气老实道:“下仙在桃花坞周遭走了两圈,发现靠近西北门边的结界底下裂了一条缝隙,我是从缝隙里闪进来的。”语罢小心温存的望桃华一眼,双手扯着衣襟又将头低下去,只露一截白皙的脖子出来。

  她放下蜷曲的膝盖,似笑非笑道:“陌生人这三个字从你口中说出来,挺有意思的。”她抬手揉一揉酸涩的眼睛,仰面对着月亮翻着眼皮儿,“唔,眼睛有一点疼,烟华海的风怎么这样大,吹的眼睛不大舒坦。”单手撑地站起来,脑袋刚好抵到一枝深色花。她连忙往旁边退几步,摇着脑袋让花瓣落下,看也不看初微道:“时辰不早了,下仙该回去了,帝君亦早些回去歇着罢。”
  帝君忽的将整个身子靠在她身上,她险些支撑不住,踉跄几步方才站稳。她有些奇怪,帝君忽然同她这样亲昵做甚?她正打算忸怩一番,表达一下她的羞怯之情,尚未开口,帝君忽的毫无征兆的滑落倒地。他伏在满是桃花瓣的地上,剧烈的咳嗽一番,继而吐出一口鲜血,恰如一枝红梅开在他的前胸,触目惊心。

  初微朝房间里头走了走,瘦长的指搭了一帕方巾,袅袅冒着热气。抬手将方巾递与桃华,神态淡然,“刚好要到凡间收一头狻猊兽,桃花坞的凡间结界处离狻猊兽最近,便顺路送你回来。”

  由此可见魔物也是有特殊嗜好的,不要吃的不要喝的不要金银,偏生要个公主。要是桃华,兴许就要了两斗珍珠,要是无妄,兴许会要一双筷子,更可能会要一张手纸。他要的是眼下最需要的,不会考虑甚么东西贵便要甚么。
  花白头发挑了挑稀疏的眉毛,“胜负并未见最终分晓,兄长未免忒杞人忧天了,有帝君在,桃华泛不了大浪。”他可押了小半的家当,拼的就是剑走偏锋,没准他就捡了个漏,做神仙最重要的就是要有拼搏精神,他做凡人时就很具有拼搏精神。

  她想,青年脾气甚是暴躁,前一秒还好好说着话,下一秒一颗石子“咻”的就飞了过来,虽说扔的角度把握得当,但行径还是恶劣不堪。她左不过多说了两句话,两句话而已,人心已经这样难测了。

  折断的树木东倒西歪,小堆的篝火噼里啪啦的燃烧,幸而现在是盛夏时节草木凋零不多,不然定是要起山火的。桃华发挥自己超常的眼力探了半晌,将她看到的凶兽与古书上描写狻猊的文字做了比较,末了确定,山上的野兽便是帝君要收服的狻猊。
  桃华伸出去的手摇摇摆摆又伸了回来,方才还饱满的士气瞬间熄了。她刚才左不过说了一通大话,实则她挺怕魔兵的,万一她被抓走了,谁去凡界找初微,就算仙界的那起子神仙反应过来晓得要到凡界去找人,谁能确保他们是同桃华一样的尽心尽力。

  桃华并没有将他忘了。这令他有些欢喜,亦有些清愁。

  但也隐约听到了大概,只是听了个大概他就忍不住想挠墙的冲动。
  桃华被他看的莫名其妙,方才说到聪慧过人时帝君不曾看她,说到碌碌无为时帝君也没看她,怎的说到甚么都不懂时,帝君忽的低头看她了?

  桃华解悟的颔首,扭头用一双温柔的眼将帝君望着,温柔的眼神藏着片片刀子,还是最锋利的那种。后者贴心的夹了块豆腐放在她盘子里,同时不忘温馨交代,“凉一凉再吃,烫嘴。”无尽的温柔缱绻。

  桃华在她怒火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平静,眸光中厉色一闪,桃华逼近她,“你甚么意思?”
  趴着的人回答的煞有介事,嗓音带着醉酒的软懦:“我也不知道她到哪儿去了,可能死掉了,也可能同我一样,宿在别人的壳子里,顶了别人的身份。”

  桃华神秘一笑,趴在他耳朵边窃窃且隐秘道:“其实我是一只果子狸。”

  少年像是丢了最珍爱的宝贝,眼神中的迷离苦痛堪玩味。桃华一向爱拿别人的痛苦取乐,此刻却也知趣的缄口不言,只默默的看着门外的一缕日光。
  桃华愣怔了片刻,以为自己听岔了,直到瞥到瓷颜未来得及收妥帖的得意神色,方才清醒过来。

  “瓷颜,有件事我一直想同你说。”不着发饰的额间朱砂点缀,桃华站在门前的石阶上扭过头,对着石阶下的瓷颜璀然一笑,“你,老了呢。”

  她懊恼的咬唇想了会儿,昨夜她同帝君做了这样的事,于他们俩来说都有些不大光彩,毕竟他们还没成过婚,也没去拜会过洪荒大地,不是正经的夫妻。她现在还没想好该如何去面对他,等下帝君醒了,四目相对,恐怕她会尴尬死。

  瓷骨说,季霖的双眼双臂,是他自己取下的,为了换寿命来见她最后一面。桃华喉头一紧,许久不曾湿润的眼眶转瞬便湿了个干净,她忍住想哭的冲动继续往下听,瓷骨接下来的话,让她连膝盖的疼痛也忘了。

  三万年沧海桑田,足够凡间翻天覆地的变个样,不知栀阙国是否还有国都。

  无妄幽幽叹息一声,抬手招朵云彩,再不说话。
  她也是心血来潮随便问一问,青年气度不凡,她虽然不知道他的身份姓名,光看他的气度便觉得他是凡人也是凡人中的佼佼者。她是觉得很不公平,不知道青年会怎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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