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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ker》

 阿曼瞧着她,嘻嘻笑道:“像你悟性这么差的人,怎么与他们相处下去?”。

  这一瞬,被衣物挡住的子青飞快地脱下绛红襦衣,将半旧石青襦衣穿上。

  匈奴主将一死,余下人等虽还在顽抗,但斗志已消,未过多时便被汉军杀尽。

  霍去病只自笑了笑,并未说话。

  徐蒂叹了口气,拿她无法,拿起面团在掌中翻来覆去拍扁平。

  子青咬着嘴唇,就算以前对将军好男风的传言还有所疑惑,可今晨将军的举动……但她是个女儿家,并不是真正的男儿,若由着将军如此错爱,岂非是在存心骗他。

  霍去病极少极少听她说起父母之事,此时听她说起,也甚为感兴趣,插口笑道:“我只道你从不认得‘偷懒’二字呢。”
  自林间现身出来的匈奴族士卒有十七、八个,被李敢打落在地的缳首长刀消失在他们视野范围之内,这让他们的隐藏失去意义。

  霍去病眉毛一挑:“你是墨门中人,怎么会在乎这些?”

  “干嘛睡马厩,铺盖卷卷,睡这里不是一样么?”施浩然不解。
  “我不勉强你当骠骑将军夫人,我知道你不愿意,但你一定得是我霍去病的妻子。”他重重道,“你不用周旋在那些皇亲国戚之间,甚至可以不用留在长安城内。……我想来想去,眼下也只有这个法子了。”

  公孙翼迟疑了一下:“镇外曹家,你莫要扣门,绕到后头羊圈,旁边的小屋就是。”

  “当然会了……这是什么?”子青瞧见他手中的木匣子。
  “没有。”

  霍去病扫了眼缔素所穿衣袍,已猜出他的身份,微笑道:“你是广牧县尉,什么时候来的?”

  “现下这里没旁人,你想说什么都行!”霍去病随手拾起一枚松果朝他砸过去,“就是别这样死样活气的,你爹看了都会嫌你丢人。”
  秦原仍是摇头:“不行,若爹爹知道了,会罚我的。”

  几乎较常用的药材帐内都备用,两人各自翻检了下,又收拾好床榻。稍晚原来两位旧医士同睡一床,故而帐内仅有一床,易烨便将床让与子青,自己睡到榻上。

  李敢闻言,大惑不解,担忧急道:“你在此时有多危险你可知,万一……”碍于霍去病,他不能明言,只得道,“……万一、万一有什么闪失,那可是会掉脑袋的!”
  霍去病望着这个非一般倔强的少年,想着他在大漠箭雨中飞奔的身影,此时才知道他单薄的肩膀上竟扛着如此沉重的过往。心里着实不是滋味,他也不开口去劝子青,只靠在船舷上,一阵咳嗽之后,仰头又灌了一口酒。

  卫青笑道,将手中最后一个饼胚拍上鼎沿,然后盖上鼎盖,自庖厨间出来,上下打量了一番霍去病。

  蒙唐骑着高头大马,六石黑柄劲弓拨开众人,看见拖着匈奴女人的子青,眉头顿时紧皱起来。
  羊杂碎的浓郁香味飘荡在空中。

  “因闲置了许久,故而只留丁谷一人看宅子,他听得到声音,但不会说话,是舅父军中一人的爹爹,那人战死了,舅父便将他爹爹安置在此处,至少吃穿不愁。”瞧着丁谷的背影,他向她解释道。

  “亏得他们还能撂倒几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若没点本事,还能让你们放眼里。”霍去病顺手就把一直在旁垂首聆听的子青拎过来,好笑道,“就像她当初似的,可没少受你们的气。”

  霍去病闻言,眉头一皱,问道:“还在发烧,怎得伤还未好?”眼前的子青面有倦意,双颊因发烧而泛着红,比过往又消瘦了许多,唯双目还是与过往一般清亮。

  “他是我必须亲手杀掉的人!”阿曼缓缓道。

  霍去病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你身为医士尚可一走了之,何必又来问,难道不觉有惺惺作态之嫌么?”
  一切都与两年前她刚从军那会儿一模一样,连迎上来的人都是赵破奴,面带笑容,只是比两年前脸上多了几分风霜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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