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棠欲醉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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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棠欲醉小说》

 看着他的时候,风细细没来由的便又想起瞿氏夫人来,爱上这么一个男人,也不知是她有眼光,还是瞎了眼。她这里胡思乱想,面上神色也不免因之变幻莫定。。

  宇文璟之颔首,重又转眸看向风府别院所在的方位:“她说:生死之间。有大恐怖!”

  这丫头,倒是个忠心为主的。风西西想着,心中不觉好一阵温暖,对嫣翠二人,也是好感大增。至于风子扬,她倒并不怨恨。没有爱,哪来的恨。说到底,风子扬,于她而言,不过一介路人而已。她可没那么多闲工夫,去怨恨一个路人。

  他的态度愈是强硬,却反激起了风细细的怒意与傲气,冷笑一声,她抬手掀了仍旧盖在腿上的锦被,径自下了软榻,就那么傲然而倔强的站在风子扬面前:“敷衍你又如何?他是你儿子,却不愿认你!你该做的,不是在这里威逼我一个孤女,而是好好反省自己的作为?”

  这话一出,却是实实在在的踩中了瞿煜枫的痛处。让他愤然的大叫了起来:“住嘴!”

  宇文琳琅本无意为难她,见她说得吞吐犹豫,便挥了挥手道:“也是!再看看吧!”竟是淡淡的就此一语带过了。秦嬷嬷不料她反应如此,脸上反显出意外之色来。

  宇文琳琅与宇文琳环关系其实算不得亲厚,只是既来了福寿宫,若不问起,未免失礼,这才随口一提,听汤太后这么一说,便也罢了。只是口中却少不得要赞上几句:“十五姐真是好孝心,倒叫琳琅汗颜了!”她说着,却歪头想了想,道:“这样吧,琳琅就为皇祖母抄几册经书。以尽孝心吧!”她既这么说了,瞿菀儿等人自也不好置身事外,少不得各自开口相请。
  不期然的眨了眨眼,她也没挪动身子,只移眸看向了正坐在炕下杌子上,做着女红的嫣翠。嫣翠显然也听到了那个声音,已自放下了手中的女红,觉风细细朝自己看来,少不得低声的解释道:“小姐没听出来吗?是熊姨娘屋里的玉芷!”

  瞿菀儿本来既是心痛,又是烦躁,这才对自家大哥疾言厉色,又赶着他走,一心想静一静。却不料瞿煜枫竟说出这话来。一时直气得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大哥这话却是什么意思?即便细细有再大的不是,她也总是姑母的嫡亲骨血,即便你因姑母之死对她心存芥蒂,却也不该如此幸灾乐祸!心性卑劣,真真令我这个做妹妹也都深感不齿!”

  风细细虽并不觉得有必要加上这么件披风,然见她仔细谨慎,对己又是关怀备至,也是不由的心中温暖,一笑之后虽未拒绝这件披风,却仍是说道:“我的身子早已好了呢!”
  宇文琳琅见他面色沉肃,心中也不免有些惊惧,不由脱口问道:“他是不是在谋划着要为瞿家姑姑报仇?还有那个风柔儿……她马上就要嫁给六哥了……会不会……”

  兴致勃勃的打开油纸袋,她捏出一粒油光锃亮、入手滚烫的深棕色栗子,笑道:“细细快尝尝!衍都炒栗子的不在少数,唯独这冯老头做得最好!又甜又香,母妃尝了都直说好!”

  怎奈宇文珽之生于皇室,长于深宫,谙熟世故冷暖,但凡不想表露出的情绪,这世上,真没几人能试探得出。听了这话,也只是默默沉吟。许久也还是一语不发。
  风细细被嫣翠这话生生噎的张口结舌,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话好。好在她素来是个有急智的,一急之下,竟也想出了解释的法子来,当下笑道:“这个‘抽’,就是打人的意思!至于吃、喝嘛……咳,其实就是除了吃、喝什么也不会的意思!”

  坦然点头,风细细道:“我的处境,九爷总该略有所知!菀儿表姐与琳琅虽与我交好,但也只能帮我造一造势,让人不致欺我太甚。旁的姑且不说,只说我的婚事,她们就无法插手!”而不巧的是,在这个时代里,大多数的女子几乎都是一婚定终身。

  她口中的这位太后娘娘,却是先帝爷的第三位皇后。这位太后虽非当今皇上生母,但性情恬淡温和,又从不理会外朝政务,今上也因而对她敬重有加,从不曾失了礼数。
  这样的态度,却让宇文琳琅不自觉的睁大了双眼。她还真是没见过会与宠物商量这种事的人。而更让她觉得趣致的是,那貂仿佛听懂了这话。居然歪了头,摆出了一副沉吟的模样。它本来体态娇小、毛色如雪,这会儿做出这样的动作来,便愈显乖巧可人。直看得宇文琳琅恨不能冲过去,将它抱在怀里好好的揉上一揉。

  在衍都,她是靖安侯府内不得宠的小姐,有视她如无物的父亲和一心算计她的继母,与其留在这里,小心提防、处处戒备,倒不如一走了之。而在南源,风入松自有化名与其他身份,对她的管束自也有限,两厢比对之下,何去何从,自然清晰明白。

  她想着,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宇文琳琅。倒也巧,她转头看过去时,宇文琳琅也正动了动眼皮,缓缓睁开眼来。二人四目一对,都是一笑。宇文琳琅翻身坐起,开口唤了宫人进来伏侍。一时穿好衣裳,风细细便问道:“今儿可要去太后处请安吗?”
  似是觉出了她的意思,对方略微勾唇,似笑非笑的看了宇文琳琅一眼。

  安琴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到底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不多片刻,便又端了茶送来。宇文琳琅接了茶,慢慢喝着,口中却忽然问道:“安琴,你看看这张笺纸!”说着却将夹在书札内的那张红色笺纸仍旧折起,递给了安琴。

  躺在床上,风细细全无睡意。心中,也难得的有些紧张。而这种紧张。是重生这么些日子来,都不曾有过的。宇文璟之,他为什么能够看到她?而他现在,打的,又是什么算盘?
  宇文琳琅敏感的觉出她的不对,只是碍于杜、严二人,却是不便继续追问下去,只是心中懊恼。好在瞿菀儿已适时笑道:“你从来禀赋弱,又难得出门,如今见了生人,害怕也在情理之中,多出几次门,多见见世面,渐渐也就好了!”

  其时正值春日,莺飞草长,燕语呢喃。今上那时还年轻,长于深宫的太子一早厌倦了靡靡之音,卢尚书既知他的好恶,自然不会画蛇添足的非要加上戏班舞乐,争那一时的繁华热闹。事实上,那日尚书府上仅用了数名乐师,于湖心小岛上弹琴吹箫,乐声经由湖水传来,声借水势,入耳时便愈觉清幽淡静,洗净尘俗,韵致绝尘。

  风细细笑了笑。正要说话的当儿,前头宇文琳琅却已扬声笑道:“呀!四姐姐竟还藏着这么个好地方。不教我知道!不行,明儿我就命人收拾了行李,务必住个一年半载的!”

  抬手止住她的举动,风细细摇头道:“不必了!过一刻我再来吧!”便带了嫣红径自回屋。嫣翠此时也早醒了,正在外屋草草盥洗,见二人进来,忙擦一把脸,快步的迎了上来。

  宇文?之显然拿他无可奈何,摇一摇头后,他叹气的道:“你如今可是愈发不成体统了,竟连这等话也敢乱说?仔细传了出去,引得父皇雷霆震怒!”

  更不说宇文琳琅这话是连带着衍都诸家闺秀也一并讥嘲了进去。
  她一说这话,那边瞿菀儿却皱了眉:“总是你多事,无故多邀了人来,徒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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