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爱我(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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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爱我(民国)》

 阮凌锡扶着罗姬朝卧房里走去,并不理会她慌乱无措下的絮絮之言。。

  无言以对,金氏认命的垂首,伏在木床边,哭声可憾天地。

  大司徒府,阮凌辗所居的风月苑内,妇人的哭喊声连成了一片。银光落,树影婆娑,下人忙进忙出的庭院如荒漠阴冷。丫鬟、小厮皆垂首不语,只一心做着手上的活计,无人敢招惹正在气怒的主人。

  薛漪澜面带惊诧与不可置信,她上前扶住了后退的墨肃,恐他病重之下受不住未曾谋面的儿子已夭折的噩耗。

  铁蹄铮铮,鸟鸣嘤嘤。看着那些畏惧自己大军成群所逃窜的鸟与动物,行在最前面的魏煜珩心情大好,对自己称帝愈加胸有成竹。

  墨凡觉得不妥,但阮重为了让武川镇将金义天与其子怀川镇将金景带兵返帝都,一改平日里的假意求全,极力与墨凡唱着反调。

  翊辰隔着层层叠叠的树叶与墨夫人四目相对,树叶遮挡下,墨夫人眸光中透出的星点愁思刺痛了翊辰的双眼,他握紧了手中的宝剑,脚尖轻点了一根柔枝离去。
  月似娥眉,已消弭不见,红日显露一半,把勤政殿两棵尚未发芽的青梅树光秃之景映衬出。出门看萧渃是否到来的李奶娘,无意间瞥看了一眼乱遭错杂的树枝桠被风吹动,心中比那乱舞的千枝百条还慌乱。灵动的眸子中刚出现萧渃急急跑进宫门的身影,她立即跑着迎他进了寝殿。

  青扬摇了摇头,“或许是为了宇文绾也不一定啊!你可记得帝都中有人传,宇文绾入宫之前与阮家的两个公子牵扯不清。还曾经被阮凌辗······”青扬没有再说下去,女子遭遇了这种事,且帝都人家喻户晓。皇上莫非是真心爱那宇文绾,如何会纳她进宫。

  沈名问道:“二王子,咱还去水盂驿站么?”
  墨肃伴着烛泪滴落宫砖的声音而来,手中拖拽着身穿酱色太监衣袍的赫连夏,他发束散乱,衣衫不整。

  临江阁因多了一个麟儿,处处萦绕着欢庆气息,连从不踏足临江阁的魏煜澈亦是前来恭贺煜煊。

  喝了药后,煜煊身子仍是烫的灼人,口中更是呓语不断,面上病色掺杂着痛苦无奈。李奶娘按萧渃所说,令宫人在内殿中生起炉子,烤着殿内的湿气。她一层层的褪下煜煊的衣物,为她擦拭身子散热。
  煜煊,我先回河昌,若兆泰王封地无异动,我再回洛华看你。到时我一定彻底帮你摆平阮重和阮太后,让你做一个真正有皇权的皇帝。

  勤政殿的宫人各归其位,萧渃行至薛漪澜身侧,把她扶起。

  阮太后心下思忖了一会儿,亦觉得络尘所言有理。
  薛沛自小受的家训是忠于魏家,如今墨凡遭了此种不公之事,他猜测,墨凡手下将领必有劝墨凡反叛魏家的。虽他信任墨凡人品,但其下忠心将领少不得有代墨凡起事的。薛沛只垂首饮着酒,并不回应墨天向的愤慨。

  煜煊垂着脑袋,整个人显得益发瘦弱、娇小,萧渃因醉酒眯起的双眼渐渐清晰,他试探道:“煜煊?”

  她加重了“身子”二字,听在阮重耳中尽是刺耳聒噪。她从阮重身侧行过时,浅笑道:“舅父辛苦十余载,可莫要为他人做了嫁衣,太上皇可比太后之父的权势大得多。”
  除不知大魏礼节的使臣外,唯独兆泰王、阮重不向煜煊行跪拜之礼。兆泰王斜睨了一眼阮重,冷声道:“阮大司徒好大的气势,连我魏家的天子之气都压不住你么!”

  她轻咬了一下唇瓣,“萧院首,萧院首今日可曾出帝都?”

  萧渃温润的面容带些愧疚,“孩儿其实已有了倾心之人,却不知她心中到底是何意。孩儿只知,此生孩儿非她不娶,可她却无法嫁人!”
  阮太后闻言震怒起身,十五年前碧云宫大火后,宫中已经生过一场瘟疫,差点屠杀了整个皇城的人。她决不允许皇城中再生瘟疫,不论阮凌锡与他的仆人是不是患了瘟疫,她都不允许他们再留在皇城中。她欲下凤榻,络尘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太后娘娘凤体金贵,不可前往沾染病气,这种事令小人前往即可。”

  煜煊仰首望向皇城上空,夏日的光映衬着碧澄澄的云雾徇烂多姿。她阖上双眸,隔了几处宫殿的尚仪局传来琴音且真且幻。赵忠说,是李满为了讨好她让进宫的十五个少年在练习女子的舞曲。她想出口问,阮凌锡是否也在其列,可转念一想,他终归是阮重的二公子,进宫做娈童不过是一个幌子而已。

  伤势过重,翊辰醒来已是次日深夜,元儿熬不住早已倒伏在他身侧熟睡过去。翊辰嘴角轻轻弯起,想轻捋元儿秀发时,手臂上的痛楚令他剑眉皱起,接着便是后背及胸膛前的伤口疼痛,蔓延至全身,他已分不清到底是何处痛,嘴角却因元儿守着自己弯起笑意。

  红烛光被元儿剪去了烛芯,短短的烛焰照不亮整个屋子,烛光昏明着。屋子里燃着安神兰香轻轻袅绕在元儿散乱的云鬓间,她嘟嘴气恼的模样令翊辰顾不得手臂上的疼痛,伸手揽她入怀,“你同意和我成亲,我就答应你不再受伤!”

  河昌之地周围的雪早已消融,只有干裂的寒风吹着,刺刮着随扈天子的官兵、宫人。偶有几只寒鸦悲鸣着落在干枯的枝桠上晒着短暂的红日,再有便是金辂的辘辘之音与官兵们无力的脚步声。

  萧夫人拉住了萧渃要为自己诊脉的手,叹道:“数十年的繁华似梦已与为娘无关,为娘这三千愁思与华鬓是为你留下的,寺庙清冷影孤、眼前景不看也罢!如今,为娘就像那白昼的残烛,所剩命数无几。为娘只盼着你能早日成亲,为我萧家开枝散叶,若你父亲泉下有知也可安下心来!”
  络尘丹凤眉眼弯起,柔声道:“不,是咱们的孩子!”心中却慢慢思忖着阮太后那句“哀家也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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